他也从未说过,他的噩梦不是荣峥的到来,而是离开。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他知道。
他知道荣峥也知道。
所以在他向监狱递交探视申请时,荣峥拒绝了。
计算到去年,他手上攒下来的探视申请已经攒成了厚厚一沓。
为什么是去年呢?
古嵘看着天空有一些茫然,那个人离开了,无所不能的男人还是屈服于病魔之下。
抽离了所有影响力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不知道这是荣峥的另一个游戏,还是那个男人终于还是腻了这个世界。
荣峥还是没有见他,但却递了一封信出来——
“我放你自由了。”
可是他不自由,他就像疯了一样去找他的印记。可十年过去了,就连荣峥这个人,都已经被世人遗忘了。
他一直看护的病人来找他,“医生,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这位病人太容易偏执于一段感情了。
直到他见到了她手上的照片。
“周…铖……”
“医生,你也认识他?”杜若很惊喜,眼中满是痴迷。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
很多年前,荣峥挂在嘴边的一个少年——
“我就想知道这么一帆风顺的人生,摔了跤,那双漂亮的眼睛会不会哭呢?”
其实古嵘明白,世间众人于荣峥而言,都不过是实验品。
周铖是,他也是。
一开始只是一个念头,直到杜若的躁郁症爆发,撕碎了他笔记本中他和荣峥仅存的一张合照。
哪怕情绪平息下来,她也依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用说道歉了。
“医生,你说我给周铖寄卡片好不好,等到了九十九天我就跟他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