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见她说话不似刚刚有气无力了,心里总算稍微放心。
她是记仇,是厌宜嫔当年自作主张让她进宫。
可说到底,这仇不至于要一条人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拿茶盏给宜嫔漱口,“都进宫多年了,你怎么还想不开?”
宜嫔怔怔地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漱口。
她心里酸酸涨涨的,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只道:“臣妾都记住了。”
阮烟见她如此,估计是不会再生死志了,便放下心让刘答应进来,叮嘱了煮药传膳后,就回去了。
安嫔见她平安回来,连忙道:“我让人备了柚子叶,你快去沐浴,好去去身上的病气。”
阮烟答应了一声。
热水滚烫,柚子叶带着独有的草木清香,沐浴过后,阮烟也累得不行。
刚才在延禧宫虽然没做什么事,可单单耗费脑力劝宜嫔就够吃力得了。
洗完澡,阮烟让言春等人帮忙擦干头发,自己撑着下巴靠着小几。
言春等人擦着擦着,却是听到一阵平静的呼吸声。
抬头一瞧,娘娘已经睡着了。
言春和言夏对视了一眼,言夏去拿了被子、枕头过来,言春搀扶着阮烟在罗汉榻上睡下。
两人忙活完,刚出去,就瞧见前头玉棋姐姐来了。
玉棋满脸笑容,“前几日送去装裱的画送回来了,娘娘请善妃娘娘去前头赏画呢。”
言春笑道:“姐姐可真不巧,我们娘娘刚回来,刚沐浴完就睡着了,这会子我们才出来呢。”
玉棋愣了下后也表示理解,让言春记得阮烟睡醒后说一声,就去前头复命。
安嫔看着三幅画,听说阮烟睡着了,愣了愣后,道:“她也是辛苦了,估计在宜嫔那里没少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