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的敲打并没有让惠妃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孩子还没生呢,惠妃张口就是孙子,闭嘴就是孙子,就连让针线房做的衣裳也都是小阿哥穿的。

十月初。

大福晋发动了。

她是晌午破了水,伺候的人发现,连忙跑去各宫报信。

因为这是曾孙辈份头一个生孩子,不但阮烟、皇贵妃、钮钴禄氏等人云集到了阿哥所,就连太皇太后也派了苏麻喇姑前往,可见对这胎的重视。

惠妃脸上肉眼可见兴奋神色,她对产房里传出的哀嚎痛呼声仿佛置若罔闻。

阮烟看在眼里,都有些替大福晋不值。

大福晋在产房里拼死拼活生孩子,她婆婆倒是好,全然不在乎她的痛苦,只在乎这未出世的孙子。

阮烟心道,大福晋这胎最好真的是个孙子,不然大福晋真的麻烦大了。

如果是个孙子,惠妃到底还会给些面子。

倘若是个格格,惠妃的脸丢大了不说,也定然会认为这是大福晋的错,这么一来,大福晋的处境就越发艰难了。

阮烟能想明白的,大福晋这个当事人,心里自然更加清楚。

申时,一声婴儿啼哭声在产房响起。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满头是汗,鬓角湿透的大福晋撑着最后一口气,对接生嬷嬷问道:“嬷嬷,是不是个阿哥?”

接生嬷嬷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回大福晋,是个健康的小格格。”

小格格有力的双腿在空中蹬了蹬,她扯着嗓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