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泠会觉得很刺眼。
让他难受、不舒服的那种。
好像是一道光打进房间,言禾站在光亮处,而他站在背光处。
他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初初陪言禾去探望两次,戚泠就不再去。
看着不舒服,他宁愿不看,那种不可言说的隐忧被言禾的爱意压着,戚泠固执的觉着,言禾心是他的,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不管他再拒绝言禾的问询,再拉远一点两人的距离。
言禾始终在原地等他。
真的吗?
回看过往,戚泠都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信心。
不听不看,并不能阻挡事件的脚步声。
不能阻止,言禾对止梅好。
好得过分。
好到踩着戚泠的底线,让他歇斯底里,让他疯狂,让他难过。
当戚泠察觉言禾每周末都往医院跑的时候,他又收整收整作业,跟着言禾去医院。
止梅的父亲住的单间病房。
十年前的病房,还没有现在紧张。
止梅父亲那时候已经准备手术了。
放化疗每天都在监测着数据。
止梅在一旁做作业,言禾会问她一些病情上的事情,戚泠也带着作业,不多说话,慢慢做,止梅和他分得很开,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止梅不是很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止梅。
这半学期拖欠的学业实在是太多,戚泠周末做的习题比言禾多。
他怕跟不上言禾的进度。
偶然抬头,看到止梅文具盒里放了颗心。
言禾折的那颗,他认得。
戚泠目光直直看着,止梅察觉到,倏尔关上文具盒,又低头做作业,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