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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折柳,想留,却难留。

苏氏夫妇目送苏衡,直到不见人影才慢慢回转,一步三回头。

……

苏衡边走边红了眼圈,这情形像极了父母送他上大学,复杂又真挚的眼神像实物落在后背。

阿爹阿娘苏伯,放心吧,苏衡能照顾好自己,也能守护你们。

苏衡出了长亭向西走两里路,看到一块碑石,就是雅公子说的汇合地,没等多久,就看到一队满是尘土的马车,总共七辆马车,还有三辆牛车。

马车牛车都行得很慢,车辙很深,想来装了不少东西。

第一辆马车停住,车夫先下车,然后又下来一位中年男子。

苏衡按着苏行远的指点,恭身行礼后,出示自己的腰牌:“戍边军医苏衡,前来赴命。”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眼神轻蔑地哼了一句:“原来是苏行远苏……太医之子啊。”苏字的音拉得特别长。

“晚学正是,”苏衡身为外科医生,脸色眼色见得太多了,完全不在意,“请问尊姓大名。”

“免贵姓樊,”中年男子捋了一下山羊胡须,掏出自己的腰牌晃了一下又收好,“戍边营地的调防百夫长。”

苏衡回忆着苏行远说的,戍边是个苦差事,随行军医薪俸少得可怜,天高皇帝远,但凡有点本事的医者都花钱买人头想法子逃避征调,所以军医们莠多良少,在营地的地位并不高,很多时候还不如做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