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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所有的人都被叫醒了,毫不意外的,全都冻得直哆嗦。

樊诚从牛车里取出一坛梨花白,自己狠灌了一口:“来,大家都喝一口暖暖身,得了风寒就没命了。”

一坛梨花白就这样在人群里转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点酡红,眼神里带着侥幸活命的迷茫。

有些人反应过来,晚上有守夜的人,可叫醒他们的不是守夜,而是赵先机和苏衡,

魏仁冲过去对着两个轮值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要不是樊诚拦住,玩忽职守的守夜人估计会被众人生吞活剥了。

赵先机趁乱逮着机会小声问:“苏衡兄,你怎么看起来精神这么好?大家都睡得死猪似的,你怎么就醒了呢?”

苏衡像没听见似的,气定神闲地站在树下,心里却琢磨着,山路越来越难走,还突然下起了雪,简直险上加险。

原本家里最担心的是戍边营地苦寒,没想到路上也危险重重。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樊诚坐在马车上,望着比所有人都神清气爽的苏衡,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今晚如果没有他,现在就是满地冻尸了。

按说,苏衡救了这么多人包括自己,这样有能力又不傲慢的青年才俊,实属难得,应该好好对待,可架不住他已经收了魏家的昧心钱。

不知道苏家与魏家到底有什么过节,让魏家老爷子如此忌惮,先是费尽心机把苏衡点进戍边营地当军医,然后又各方打点,处处要置他于死地。

樊诚想不通,又不得不琢磨。更何况,面对苏衡是小事,更重要的事情是,突然下雪,意味着本就危险的“龟背路”更加难走,军令如山,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