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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一怔,两眼放光地接过药碗,一点点地喂到清明嘴里。

苏衡又进了二号病房,三名烧伤病人醒着,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再换鲜鱼皮。

周皮匠热得有点糊涂,勉强还留着神智,微喘着开口:“军医,你们这样尽心尽力的,我们真的感激,只是吧……能不能给我们写封家书,万一那什么……也好给家人留个念想。”

另外两名老军士立刻红了眼圈,他们见过太多因为烧伤而死的军士,鱼皮敷法不疼是一回事,这样不停起热他们也知道是身体恶化的征兆,不得已才提这样的要求。

苏衡没有半点慌乱和无措,微微一笑:“再过两天写也来得及,现在先把嘴巴张开,吃点药。”然后取了三把小勺,各倒了一点抗生素粉,直接倒进他们三人的嘴里。

“含在舌头下面,过一会再喝水。”

话音刚落,三个病人就被苦得皱了脸:“军医,怎么这么苦啊?”

苏衡微笑着回应:“良药苦口利于病。”

三个病人特别理解地认真配合,过了不少时间才喝水。

……

与此同时,吃饱了的雅公子捏着自己的指尖,有些困惑:

自打有记忆开始,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孤独感就始终存在,对旁人近乎本能的不信任,这些年来,身旁的少侍换了一茬又一茬,长的几年,短的不过几日,不论哪一个离开,他都没有不舍这种情绪,所以他大概是天生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