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被盯着快发心脏病了,再次申明:“以我现有的条件,真的没法子。”
“可以说话就离开。”雅公子又眨了一下眼睛。
“是发生了什么必须开口的事情吗?”苏衡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雅公子怔住,又一次被看穿的感觉相当微妙,既然苏衡对自己这么坦白,他也该坦诚一次作为交换,拿起便携本写:“我在调查戍边营地军饷挪用的来龙去脉。”
苏衡的眼睛陡然睁大,随即就恢复原样。
雅公子继续写:“我每日绞尽脑汁如何才能赚更多的银两,让戍边营地的军士们能过得好一些,让他们能更安心地守边关,边关坚固没有战乱,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可是,每年户部从运宝司发给兵部的专项军饷,用在戍边营地的不到六成,余下的四成不翼而飞。”
“你怎么发现的?”苏衡颇为好奇,历史书多看几本就知道,上位者与百姓的距离越来越远,就会有“何不食肉糜”的笑话出现。
看的时候觉得可笑,看完以后只觉得悲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绝不是夸大其词。
按理说,雅公子这种自小就金尊玉贵的,出入有护卫豪华马车,衣食住行有少侍照料,应该鲜少有机会见到真实的世间百态,怎么能察觉这些深藏的细枝末节?
“我是个买卖所有物品的商人,大到矿产交易,小到针头线脑,对大邺所有明暗交易的物价了如指掌,一算便知。”雅公子垂着眼帘,深密的眼睫毛遮住了愤怒的视线。
“……”苏衡恍然大悟又心生敬佩,这样说来,雅公子就是大邺的第一皇商,简直是个人形计算机,难怪第一眼见到就觉得他非常精明。
“少侍清明伤重到几乎支撑不下去,我却无情无义连探视都不愿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