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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被猞猁结结实实地摁在地上,视线贴地,勉强从雅公子的鞋面向上,直到看清他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庞,仿若石像般漠然,却带着慑人的无形压力。

有那么一瞬间,苏衡清楚地意识到,这才是被刘钊敬畏、令黑骑无奈、可以逼退长公主爪牙的“雅公子”,哪怕他先天不足,却没有丝毫影响。

“知错了?”便携本上戳了两个小窟窿。

“是,我错了。”苏衡不断深呼吸,努力忘记之前的拥抱、摸头时的亲昵,抹杀掉不该生出的所有情愫。

雅公子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猞猁。

猞猁松开了爪子,蹭了蹭苏衡的脸颊,然后慢吞吞地躺倒,专心地舔毛。

苏衡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垂手站在书案前,肢体语言格外恭敬。

雅公子隐在宽袖里的左手握得死紧,眼神越发漠然,苏衡就像他刚来大邺时一样,全身上下都带着现代社会的“生而平等”的傲气,即使这样恭敬地站着,仍然扎眼得很。

戍边营地,刘钊对苏衡视如己出,军士们对他敬重有嘉,只因为他医术精湛,无人在意其他细节。

在他面前,苏衡怎样他都不会介意,纵容他一次又一次上手、摸头,甚至于拿他开玩笑。

可苏衡是要重振苏家的人,必须离开戍边营地,去国都城惠民药局当郎中,国都城有更多的病人,不止是平民,还有无数达官显贵。

去高门深墙诊治是扬名的好机会,也可能因为细枝末节被定为大不敬,轻则声败名裂,重则性命堪忧,更不要说,惠民药局里暗藏的不可告人的勾当,太医院内同僚互相倾轧。

可是在外人看来,惠民药局和太医院,是国都城最和气的地方,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