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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完全康复的那天,父母才告诉他:警方在半个月后终于联系上了钟昕的父母,他们立刻起程回国,按相关法规办理了所有手续,火化并安葬了钟昕,和他的外公外婆在同一个墓地。

给钟昕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与苏衡有关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纸箱里亲自开车送到了他家门口,刚好苏衡父母都在,四位爸妈相对无语,所有感慨无奈都变成“珍重”。

苏衡回到家,打开了用胶带缠得很仔细的纸箱,取出了钟昕的随笔,里面记录了他俩初次见面和之后的所有点滴,以及最后一句话:“生日愿望,如果能和苏衡一起度过此生,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的眼泪落在纸页上,晕了“苏衡”两个字,心里没来由地空了一下。

除了随笔,还有钟昕外公家族的一块银虎玉牌,据说分阴阳两块,因为夹在随笔本的刻槽里,就被钟昕父母当成送他的礼物。

苏衡给玉牌串了个绳子,挂在了脖子上。

第二天,就递交了支边志愿医生申请,很快就获批了,出发前的一天,同一时间,他再次去了步行街,然后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

苏衡睁开眼睛,感觉脑子变成了一锅粥,混沌得厉害,看到了古式箱笼和端坐的雅公子,只觉得睁眼仍是恶梦。

猞猁围着苏衡走来走去,偶尔还调皮地踩他两脚。

有那么一瞬间,苏衡看懂了雅公子眼中的情绪,那是钟昕式的小机灵鬼的调皮,再打量他的坐姿,又回忆起雅公子的字迹,那习惯性地顿笔……

眼前的种种与记忆深处的逐一对应,最重要的是,以雅公子心眼怪似的观察力,进入不合常理的“小憩空间”没有半点慌乱和抵触,反而是好奇居多。

有个大胆的想法,在苏衡的脑海里盘桓不去,雅公子会不会就是钟昕?

苏衡这样想着,慢吞吞起身收拾碗碟,假装转身离去的瞬间,突然回头,又从雅公子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