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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戴着口罩和手套,眼睛笑出了卧蚕:“苏军医,老夫来得还算及时吗?”

苏衡望着赵礼,像陷在泥潭不断下陷的人,突然看到了救命绳索一样,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急忙把眼泪眨回去:“赵军医,里面请!”

“辛苦了,苏军医,”赵礼拍了拍苏衡的肩膀,“几日不见,清减了。”

苏衡和郑鹰把赵礼请进药舍,分享各自的干粮和水以后,很快就开始病例讨论,结合鹿鸣涧对症治疗的经验,初步确定,目前的治疗方案没问题,总体来说,苏家秘药比魏家药起效更快,服用量更小一些。

“苏军医,这样,所有病人,我们平分,遇上疑难杂症一起治疗,如何?”赵礼看着倦容明显的苏衡,不由想到,在鹿鸣涧时,他也是这样全力以赴,稳定军心的。

“多谢赵军医,医舍现在是军士们一对一照料,有任何紧急情况,都会来找我们,危重病人和高热病人很多,今晚大概率是没法睡了。”苏衡毫不隐瞒。

“走吧,去医舍看看。”赵礼边说,边换上苏衡递来的隔离衣,这衣服穿起来一回生两回熟,但是这么热的天,还真是辛苦得很。

苏衡照顾赵礼年纪大,分给他离药舍最近的几个医舍,自己选了离得比较远的。

医舍的军士们知道苏衡是坠鹰峰的军医,听说鹿鸣涧的军医也带着药赶来治病,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原本消沉的重病人,楞是从两位军医坚定沉着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线希望。

于是,整个晚上,苏衡和赵礼在各个医舍里来回穿梭,处理病人的紧急状况,安排病号餐,交流治疗方案……一直忙到天光大亮,所有病人都暂时平稳了,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药舍。

两人脱了隔离衣,吃着干粮、喝着水,保持着这个姿势就睡着了。

巡逻了整晚的郑鹰回到药舍,看着睡死的两人,又悄悄退了出去,关上了药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