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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鹰毫无顾忌地赖在药舍门边,向苏行远和赵礼恭敬行礼:“苏太医,赵军医,我也没吃呢。”

“啊,这位就是刘钊大人派出来保护你的哨兵吧?”白霜落招呼着,“进来,快进来,一起吃。”

“是的,我叫郑鹰。”郑鹰完全无视苏衡的白眼,就近坐下,吃得飞快。

等大家都吃完,白霜落收拾好碗碟,郑鹰抢过去拎走,边走边说:“伯母,我在营地也经常替苏军医洗碗的,不碍事。”

“衡儿这孩子,怎么能让你洗碗呢?”白霜落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苏衡。

苏衡简直不敢相信,郑鹰这货抢吃的不算,还当面打小报告、和他抢娘吗?!要不要脸?!

生气归生气,还是很快和苏行远赵礼一起,先去医舍查房,把所有病患都瞧了一遍。

苏行远半生救人无数,大邺几次大疫病流行,都参与到救治前沿,自问,即使是自己,对付这样突发的病情,也不可能比苏衡处理得更好。

听到赵礼兴致勃勃地细说完鹿鸣涧蜱虫的虫咬病以后,欣慰之余,难免有些困惑。

苏衡从小足不出户,最远也就是院子里走两步,除去国都城搬至绥城这一趟,到戍边营地是生平第一次自己出远门。

行医是需要一天天动手实践和扎实积累的行当,苏衡检查病人也好,处理吐血、呕血这些突发情形的手段也好,出手快狠准,比惠民药局郎中们都要见多识广。

这怎么可能呢?

苏行远日常陪白霜落礼佛诵经,多少有些唯心,所以他只能与自己和解,认定苏衡天生是当郎中的料,再加上他自小看医书,只怕也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