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动作能不能轻一点,他毕竟是我弟。”阿波不满开口,眉宇间是遮挡不住的匪气。

这些年过惯了来钱快的日子,让他和那些没什么用的老太婆小屁孩去干活,辛辛苦苦拿那么点钱,开什么玩笑。

在了解了江潮生的背景、财力之后,他立马就动了“劫富济贫”的心思。

“琼洲这么个破地方,鬼才有人来,管他皇子、王爷,肯定是发配过来的,干完这一票,咱们下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这些人居然还有雪白细腻的盐,到时候弄到提取的法子,那就是源源不断的金矿。“行了,别耽搁时间了,现在天色正好,你赶紧去。”

阿波拿了个遮掩伤疤的东西,把自己的伤痕遮掩好,再换上阿浪的衣服,敲开大伙小屋,把村子里为数不多有反抗力的青壮全部都打倒或者打昏。

搁以前,他们是直接捅人,管对方生死,不过是阿波坚决不同意:“动静别闹太大,死多了人会引来官府围剿。”

做完这些,阿波往衣服上面泼了一堆血,带上早就制作好的假发套,慌慌张张冲了出去,一路跑到安王府前头,用力连声呼救:“救命,出事了!”

海盗不知江潮生的人具体深浅,但基本判断力都有,反正就不到三十人,把身体强壮有威胁的人全部都引开,再直接一举擒获安王。

江潮生本来在屋内睡觉,就听到门咚咚作响,小木屋里的人先被惊动了,被吵醒的人围上来,用一种压抑的声音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大晚上的,你吵什么吵,出了事找王爷干什么?!”

阿波学着阿浪的声音,用一种颤抖的声线说:“我刚刚发现的,海边来了艘大船,上面挂着海盗的旗。”

他打了个哆嗦:“村里的大家已经躲起来了,这木头宅子不安全,我知道琼洲岛有安全的地方,你们跟我一起躲起来吧!”

江潮生的宅院,建立在这一片海域较高的地方,从高处远远眺望,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码头边上有一个小点。

原本降落的旗帜高高飘了起来,一面黑色的三角旗。旗帜上果然用鲜红的朱笔写了一个大字,邓,斓国这片海域的海盗都这样,船只上写的是统帅的姓氏。邓字做了变形,右边的挂耳旁看上去像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令人毛骨悚然。

好心来报信的青年着急万分:“我看到他们下船了,现在藏起来还来得及!最多只是损失一些财物,但是可以保住性命,没了命什么都没了!”

听竹听到海盗,脸都吓白了,见门没开,赶紧快速敲门:“殿下,殿下!您快出来,出事了!不,您别出来,开个门,我们大家一起去宅子里保护您!”

听竹扭头就问看起来很可靠的江大:“江大,你身手很好,打海盗能打过吧!”

江潮生带来的这些人,只有五个是女眷,其余都是男人,除了一个年纪大点的大夫,普遍在三十岁左右,各个吃得好,比起海边村民们看着健硕很多。

阿波急道:“海盗有百来人,而且他们是会杀人的!当年琼洲官府几百个人,全被他们杀光了。大家就这么点人,哪里对抗得了。”

院内终于有了动静,江潮生听到声音,披了衣服起身,在他推开门的瞬间,他重重踹了“阿浪”一脚:“仗还没开始打,你就夸大对手,灭自己人威风?”

阿波感觉自己肋骨都要被踢断了,疼得脸色发白,头晕目眩。这安王有病吧!难怪会被发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青年刚狼狈的爬起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就出了鞘,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江潮生打了个哈欠:“说吧,阿波,和你一伙的海盗的计划是什么?”

阿波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快识破,瞬间变了脸色,他的手在被束缚之前扔出去一个圆蛋,夜空中成功炸开一道烟花:“你们想探也来不及了。”

他呸出一口血水:“你们只有二十几个人,我们足足百来人!劝你们识趣点,待会少吃苦头。”

船只是海盗的大本营,参与此次行动的海盗就有百来人,最开始下来行动的人不多,七成都留在船上,但是刚刚阿波给了信号,很快大部队就会抄着武器过来。

江潮生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海岸处传来一声巨响。他的神情微妙起来,刚刚海水涨潮,一个近百米高的巨浪拍过来,直接把海盗船拍沉了,雷雨天出来抢劫,活该海盗团翻船。

一根粗麻绳套住了阿波的头,江潮生熟练地一拉,后者被他直接挂在了旗杆上,旗帜的布扎扎实实堵住了对方的嘴。

阿波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打来,被卷进海水里的海盗们灌了一口又一口的海水,没多久就蹬着腿,慢慢沉了下去,他的脸颊慢慢地充血,双眼染上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