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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紧紧地握住中二病的手,摇了摇:“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中二病:“我挺好的,您身体还好吧?上次同学会林老师说您天天去公园里练太极剑,我也挺想学的,哈哈,等放假了去找您。”

心理医生:“好好好,你想学什么爷爷都教你,只要你学好,乖。啊,这是……”

中二病指着他身后的奶奶灰头发说:“这是我爸的朋友的儿子,跟我同一届的,不过林老师没带过他们班。”

心理医生将中二病的手握得更紧了,沉重地叮嘱:“好好学习,社会的希望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身上。”

蔺柏文觉得这个社会根本没有希望。

就像眼线笔没有不糊的。

中二病没有不长大的。

连烂头皮后来都把头发染黑了。

中二病大学毕业之后找到工作,工作几年也没发财,但肉眼可见的发福了。

不是很夸张的胖,但比以前圆润了很多,不跟以前一样瘦得能直接上镜。

吃年夜饭的时候,中二病一碗汤接一碗汤地喝,他叔问他怎么了,他说减肥。

蔺柏文沉默地看着汤碗里面的甲鱼壳子。

吃完饭,一群中老年坐在客厅里看跨年晚会,嘻嘻哈哈的,彷如一个养老院。

蔺柏文坐在其间,生无可恋。

中二病跟其他小辈在另一边搓麻将打牌玩游戏棋,隔三分钟问一句暖气开这么热干什么。

中老年们集体说暖气没问题他才有问题,他就跑上楼去找凉快了,烂头皮笑得一脸肉麻的跟上去了。

蔺柏文继续坐在一群夕阳红里面,想到自己可能以后都要这么过,就想去外面把自己冻成一个雪人,死在冰天雪地里面。

暴发户跟他说:“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