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猜了猜,问:“你想洗脸?”
傅南生点了点头。
二狗为难道:“这大半夜的我去哪儿给你打水洗脸?你还是睡吧。”
一个还没睡着的流浪儿嘻嘻地笑起来:“这女娃儿好难伺候,你还是重新捡一个吧。”
二狗骂道:“睡你的吧,插什么嘴。”
骂完之后,二狗皱着眉头道:“不洗,你赶紧睡。”
傅南生见他凶巴巴的,多少有些发憷,却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凑过去,举起手擦了擦二狗的脸。
二狗愣了愣,随即吃痛地闷哼一声。
他从小到处流浪乞讨,架没少打,受伤那是常有的事儿,因此寻常的伤痛都习以为常了,便没有把傅南生先前挠他的伤口放在心上。此刻松懈下来,又被傅南生用手蹭了蹭,才觉出痛来。
傅南生愧疚地看着他,指了指他的脸。
二狗惊讶地指着自己的脸:“你是要给我擦擦?”
傅南生点了点头。
二狗受宠若惊地说:“不用不用,我没事,我习惯了。”
傅南生却执着地盯着他看,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二狗挠着头笑了笑,到底也只是半大的孩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还是个长得好看的“女娃儿”,心里美滋滋的,都要不记得这伤是谁闹出来的了。
他拍了拍傅南生的头,放低了声音:“真没事,以后你别这么凶了,我会对你好的。”
傅南生在心里想,对我好你还绑我,把我当傻子,□□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