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却不肯起来,蹙着眉头道:“我确实想求你一件事,你以后去哪里都带着我吧。”
陈飞卿讶异地挑眉:“这是什么话?”
傅南生道:“我得罪了苟珥,又得罪了宁王,无论是中原或是漠国,我都怕有人会想杀了我。”
陈飞卿道:“宁王那件事,你不提我差一点忘记了。鲁鼎后来去查证过,暗器确实查出来源是宁王身边一位高手曾经所用,但恰恰是这么顺利查出来,令我觉得更加怀疑。不瞒你说,我直接去问了宁王此事,宁王却说当时那个高手并不在他身边,而是回宫去向皇上禀告事情了。我问皇上,时间确实对得上。若你所说是真,我更怀疑有人假扮宁王。”
傅南生低头想了想,又道:“宁王暂且不说,苟珥一定会要杀我。刚才陈树在这里我不好意思说,其实我隐瞒了一些事。苟珥之所以没有杀我,除了可能大王子授意之外,也因为他喜欢我。”
陈飞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意识到傅南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放下茶杯,讶异地问:“他、他欺负你了?你先别跪着,起来说。”
傅南生仍然跪着,朝前膝行了两步,抱着陈飞卿的腿,仰头看着他,委屈得要命。
陈飞卿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是很信那些龙阳之事,和人笑闹起来都是开玩笑,真动真格的往日里也见得非常少,被外人传说他与皇上的暧昧也都当令人头疼的笑话一带而过。
可自从傅南生出现后,他发现自己就常常面对这种话题,好几次都很想认真问一问傅南生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种癖好,可转念一想这无关他的事,直接去问似乎不太礼貌,等会儿傅南生那敏感的心性若钻牛角尖就难办了。
现在见傅南生这样,陈飞卿为难得很,他心想,若是真的,我是不是该提剑去找苟珥,替随仆报仇?
但是此行事关重大,不但要探路和谈,还有另一件很要紧的事,不宜闹出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