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敲了敲桌面,道:“朕想起来了,去年的状元叫秦郑文,人也年轻,不过有些懵懂,朕怕他太不懂官场,就先让他去翰林院适应适应。一起把他叫过来。”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陈飞卿道:“说起秦郑文,我倒是想起郑——算了,郑小少爷就算了。”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郑问其还真是算了,他也就身体比朕好一点,朕还真不乐意他做妹夫,何况婷儿跟他早见过多面,暗地里跟朕嫌他嫌得很。不过到时候还是将他一起叫过来,他喜欢出来玩,可他家里人总不让他出门,也挺难过的。”
陈飞卿道:“和你倒是真的很像。”
皇上一怔,笑意渐渐地淡了下去,道:“朕与他不一样,朕是皇上,是天下臣民之主,所有人都敬朕畏朕,朕总不能只揽着好处。”
陈飞卿格外心疼他。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更小的时候,皇上还是太子,虽然性情良善,可却不是个书呆子一样的小孩,反倒和陈飞卿一样活泼,上课时认真听课,没事的时候就拉着陈飞卿满皇宫跑——
他从小就是一个很懂分寸的人,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即便是陈飞卿偷偷地给他带糖葫芦吃,他明明爱吃得很,却还是吃了两颗就不继续了,说每天不能吃太多。
陈飞卿叹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想让你偶尔能轻松一点。”
皇上又笑了起来:“朕也不是很累,和你说会儿话,就觉得轻松了很多。”
陈飞卿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在皇上肩上拍了拍。
皇上更觉得好笑了,抬手呼噜了一下他的头。
两人对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