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立刻不笑了,抬手挠了挠额角。
“准你动了?一段时间没去军中,皮都松了!”
陈飞卿立刻意识到他爹这是在借机发火,立刻取下墙上的藤条,利索地跪在地上,双手举着藤条抬过头顶,道:“对不起,孩儿认罚。”
安国候看了他一阵子,问:“错在哪里了?”
陈飞卿道:“不知道。但爹要罚,我就认。”
安国候反而笑了起来:“你还是真不服气,觉得我今天是故意找你的茬儿?”
陈飞卿不敢说是,但心里在重重点头。
安国候拿过他手上的藤条,朝桌面上一扔:“你这么大了,我也不想再打你,自己回去反省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去吧。”
这是安国候惯来的招数,他很少直接告诉陈飞卿哪里做错了,只让陈飞卿自己去反省。于是陈飞卿往往一反省,就觉得自己哪里都做错了,连出门该先迈哪只脚都似乎不对。
陈飞卿委屈的起身往外走。
他很少得到安国候的赞许,无论做得多好,也很难得到赞许。
外头越多人夸,家里就管得越严,说是怕他因为外人的夸赞而骄傲自满甚至于成为一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子。
但外人夸得越多,也都是外人,他很想听到父亲的夸赞。
陈飞卿郁闷地去宁王府上蹭饭吃,正巧碰上宁王在院子里晒书。
陈飞卿看着宁王穿着一身平时陈树才会穿的窄袖素衣,觉得有些新奇。宁王向来注重礼仪,所穿衣物虽说算不上华丽,却也是按规制来的,整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位王爷而不是一般人。今日宁王难得将头发都扎到一起,穿得也十分精练,乍一看倒年轻了许多,像个二十来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