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忍着气,气极了反而笑起来,道:“侯爷气度,本王也是服气的。既然侯爷要将这个得罪人的话由本王来说,本王就说了。皇上,秦大人确实文采风流,是状元之才,但才能不等同于才干,秦大人年纪尚轻,处事不够周全,又一直在翰林院里做事,突然让他查案,恐怕不合适。”
安国候接着道:“皇上,臣也以为秦大人确实不合适。江南官场复杂,曲曲绕绕,要处理的人情面甚广,秦大人为人耿直,恐怕应付不来,倒容易遭人利用伤害。”
众臣心中明白,说穿了,谁也不敢让秦郑文查案。若他真是才干不够,查不出什么倒还好了,怕就怕他确实为人仔细认真,真查出了东西就会不依不饶的往下揪着不放,只有天知道能扯出什么了。
江南是国之富庶地,又天高皇帝远,里面的曲曲绕绕要被秦郑文这个二愣子给揪出来,就真是——真是天知道会怎么样了。
所以,安国候和宁王也慌了。
只不过这陈飞卿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也值得深思。
他是安国候的亲儿子,又与宁王走得近,还是太后认定的驸马,怎么眼瞅着好像是想把前面那三个人一网打尽啊?!
若说是皇上授意的倒不是没有可能,但可能很小。皇上即算不管安国候和宁王,也不至于这样对姚氏。
陈飞卿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他觉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虽然贪污这事儿他是从小见多了,但贪赈灾粮,害得两万百姓家破人亡,这就已经不是过分一词能说得过去了。
军队打一场仗,死几千几万人,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保卫百姓。可那些人轻轻松松手一挥,肥了自己的口袋,却害了两万个百姓。这些人全家加起来才多少人,根本吃不完用不完,却不准别人吃别人用,不让别人活。
陈飞卿不是秦郑文,他自然知道此事若真查起来会有什么后果,但那绝不能是不查的理由。
疮疤要挖就要往深里挖,一并挖完,倒还有活命的机会。若不挖,只拿草药掩盖着,一时一时的拖下去,只会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