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摆了摆手:“臣自然不敢怪皇上,只是这些时日禁足在家,想了很多。以前是皇上刚刚亲政,又体弱,臣不得不在前朝压着,落得个飞扬跋扈的权臣名号。如今皇上也大了,正好借着此事,臣也该还权了。”
太后听他这意思,一时之间极为惊讶:“侯爷这是想……”
安国侯道:“不怕太后笑话,这次的事里面,通敌叛国的事固然都是被诬陷,可那些外室,确实是臣养的。臣的妻子知道了这事也不哭不闹,只是向臣要一纸休书。”
太后更惊讶了,半晌才道:“哀家知道她向来是和旁的女子有些不一样,可说是极为贤惠淑德明大理的,怎么……”
安国侯有些凄然地笑了笑,又仰头喝了一杯酒:“太后是家嫂,臣才说这些家丑。那些事是臣一时糊涂,便连着糊涂了一些时候。太后知道臣子嗣单薄,这么多年只有飞卿一个孩子,后来想要回头时那边已经有了孩子,臣又如何忍心,只能一错再错。”
太后叹了声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如今妻子知道了,只求休书,不谈其他,但臣也绝不会给她这封休书。臣与她自幼相识,此生非她不娶。几十年了,她即算是死,臣也要她做陈家的鬼!”安国侯似乎是真有些醉了。
太后忽然地有些羡慕起来。
安国侯又道:“何况,飞卿也大了,他一向和他娘更亲,若真因此事和离了,恐怕日后父子反目是必然的事情。”
太后忙道:“不至于的,飞卿那孩子很懂事,性情又一向温和,这不眼下都跟侯爷还是亲近的吗?”
安国侯摇了摇头,叹气道:“到底是臣的儿子,臣了解他,他如今恐怕还不信那事是真的。所以当他确信那是真的时,他定然难以谅解。他看着没脾气,其实脾气大得很。”
太后深有感触似的:“孩子都这样,皇上也是看着没脾气,脾气也大得很。”
两人互相看了看,都苦笑起来。
那一端,陈飞卿听着皇上说话,越听越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