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仍然不说话,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吃。他平时并不这么吃饭,平时他在陈飞卿面前吃饭是很细嚼慢咽的,是他跟在京城里的陈飞卿学的。他一直觉得,光是吃饭,陈飞卿的派头也和人不一样,说不上哪里很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陈飞卿见他光扒饭,便道:“吃菜。”
说一句,傅南生就夹一口菜。
陈飞卿只好道:“吃一口饭,吃一口菜。”
傅南生照做,吃一口饭,吃一口菜,就是不看他,低着头吃得飞快,像是饿狠了,又像是想早一点吃完把陈飞卿赶走。
这样子的吃法,很难不噎住。
陈飞卿哭笑不得,忙去外头找狱卒要了碗水,端回来给他喝。
傅南生防备地看着那碗水,捂着喉咙摇了摇头。
陈飞卿懒得多说,凑到嘴边自己喝了一口。
傅南生忙去抢他手上的水碗。
陈飞卿道:“没有毒,刚刚他们自己就在喝。”
陈飞卿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了,就让傅南生突然委屈起来,水不喝了,饭也不吃了,碗筷放回食盒里面,低着头不说话。
事实上,陈飞卿也挺委屈的。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陈飞卿道:“这件事令我很生气。”
傅南生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陈飞卿道:“来之前,我想了想要从何说起,但也没想到,你倒比我还委屈。”
傅南生低声道:“那你走吧,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