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不准,不高兴。”游北忙说。
“我要打滚了。”陈其年说着就要往雪地里躺。
游北赶紧拽着他:“冻!”
陈其年一脸光棍地看着他:“我要打滚,我要亲,我要不高兴,你选一个吧。”
游北:“……”
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好像他敢说出来似的。
游北在绝境中艰难求生,他想了想,想出了一个非常天才的创意。
他把自己的羽绒外套拉链往下一拉,猛地将大衣往上拽,蒙住了自己和陈其年的脑袋,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凭借着直觉和本能的吸引力,准确无误地亲吻到了陈其年柔软又香甜的嘴唇上。
蹲在这个花坛角落的两人身边,还有几簇小烟花在燃放,滋滋的,不高,只到人的腰那儿,像一棵小巧的、五颜六色的、会发光的圣诞树。
游北和陈其年在羽绒服外套的笼罩下接了一会儿吻,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一点点,各自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他们仍然没有离开这个自欺欺人的鸵鸟式的小黑屋。
可是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便也能在这黑暗中逐渐地看见对方了。
两人的眼睛都湿漉漉的,亮晶晶的,像淬了星光。
“谢谢你。”游北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
陈其年回应道:“我也要谢谢你。”
游北沉默了几秒钟,又说:“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