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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着陈寓言和陈其年对自己的好,这些年又在舅舅舅妈和陈其年陈寓言的劝慰下,和渐渐情绪稳定的妈妈找回了天然的母子情深,听妈妈说以前那些事,看妈妈受到的这些苦,盛迦陵对自己的亲生爸爸更不会有什么好感了。

“他死了。”陈寓言关心地看着他,“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盛迦陵一怔,许久没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似乎一般人听到这种消息应该悲痛,或者有别的情绪,而他听到了,却只觉得:哦。

就和走在路上看到不认识的人在开追悼会似的,脑子里面只有很客观的一句话:哦,死人了。

但是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会被陈寓言看不起。寓言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热心,很善良的女孩子,看个新闻都能看得泪眼汪汪,她会不会嫌弃他太冷血了?

盛迦陵只在乎她的看法,可是他逼自己也没用,他就是对自己爸爸死了这事儿没什么特别感触。

他甚至都不太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了。

只记得打自己的时候,那张脸特别狰狞,特别恐怖,像头上长了角的恶魔。

陈寓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却忽然听到他问:“你路上喝水了吗?”

“……”陈寓言一头雾水地说,“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