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这样沉默,久久没有开口。

不知为何,苏折瞧见刚才闫观沧慌乱的手,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忍。可能闫观沧在他心中的印象过于深刻,在商业翻云弄雨说一不二,年纪轻轻便成就的宏图伟业,好像这个男人无所不能。

要是生活琐事中的慌乱也就算了,毕竟对方在这方面本就匮乏。

虽然生活中有诸多不住,但在他的能力面前却不值一提。

相处近六年来苏折比任何人都清楚,闫观沧是个十分骄傲的人,他根本不想与人倾诉自己的难处,他只展示他想展示的一面。

不然也不会偷偷吃糖,也不会每次出门都要戴着帽子和墨镜,这都是他维持和坚守自尊的方式。

眼疾三月未愈,对方的心理压力苏折无法想象,闫观沧算严格意义上的工作狂,私下如何他不清楚,但工作上于他而言没有松懈放迟一说。

虽然他平时工作上对他要求苛刻,但这份苛刻他也给了他自己。

而那句都知道了,根本不亚于在这位天之骄子脸上狠狠甩一耳光。

闫观沧沉默许久,“什么时候的事?“

闫晴樱:“五天前。”

苏折听后不免惊讶,他本以为这事是对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然而闫观沧眼睛的事情五天前就传开了,那个时候闫晴樱根本还没来。

闫观沧想将杯子放到茶几上,但下落点却出现了偏差,一声脆响,玻璃四溅。

闫晴樱瞧了赶忙去招呼人拿清理工具,“观沧你先别动。”

可能是四周慌乱的脚步声过于聒噪,闫观沧面色越来越沉。

“先生,没关系的。”

闫观沧一愣。

“在我心里,先生怎么样,都是先生。”

在苏折眼中闫观沧虽然看起来目中无人,骄傲自满,但事实上也确实目中无人骄傲自满。

在他看来闫观沧算是不需要情感的人,因为所有人都迫切的给他,同样对方也是个被情感毁掉的人。

他的脾气他的傲慢和他的自负,无一不彰显着原生家庭带给他的爱意和满足,但他的回避和不善表达,无比反感别人对他的深度理解交流,也同时说着他十分排斥他人过分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