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认定郡城之疫无解,为何明知自己要来,却也不阻拦?
沈寂溪越想越乱,跑去床上坐了一会儿,见沈小河睡得正香,索性起身出了门。
他沿着河岸慢悠悠的晃着,想着自己途经的那些营房,里头住着上千人,而他们的命如今只能指望自己,可自己又能指望谁呢?
“想什么呢?不会又想过河了吧?”章煜一本不正经的声音传过来,沈寂溪本就心烦意乱的,这下更变本加厉了。
“我路过厨房,看到医馆的伙计在熬药,待药熬好了,不如让我第一个试吧。”虽然对方没搭理自己,章煜却丝毫没有气馁。
“你不怕我毒死你?”沈寂溪一本正经的恶毒了起来。
章煜哈哈一笑,与他并肩走着,道:“若当真有毒的话,毒死谁都是一样的。况且不服药,我也没几天可活,怕什么。”
沈寂溪一点也笑不出来,本就烦乱的心这个更像一团麻了。
“城东也有疫症了。”沈寂溪道。
章煜一愣,没有答话,这不过是早晚的事。
两人默默行到桥边,打桥东跑过来一个士兵,立在桥中央道:“参将,方大人寻了您好几趟,您看……”
章煜闻言被火燎了尾巴一般,转身便跑了,一边跑还不忘回头喊道:“就说没见到我。”
士兵:“……”
沈寂溪:“……”
估摸着药快熬好了,沈寂溪便去了厨房,却在那里看到了坐在药炉旁扇风的詹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