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等打着灯笼侧身走在前头,覃牧秋步履缓慢的跟在后头。
“陛下,虽说是春天了,可夜深了还是有些冷,是否差人去取件披风来?”尚等问道。
覃牧秋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你觉得不觉,这皇宫到了晚上,反倒没白天那么冷清了?”
尚等闻言抬头看了看四周,殿宇楼台都笼罩在夜色中,倒真是比百日里的一览无余少了那么一丝空旷之感,便道“陛下今日怎么倒伤感起来了……若是赵将军在便好了,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想到赵清明,覃牧秋无声的笑了笑。
“你明日一早,差一个稳妥之人,将红枫送出宫。先放到万里寺让无云师父代为照料,不要对外人提起。”覃牧秋道。
“臣亲自去吧。” 尚等道。
“差人去吧,明日一早还有更紧要的事吩咐你。”覃牧秋道。
尚等闻言便应是。
两人在夜色中又漫无目的走了好一会儿,直到灯笼快灭了才罢休。
次日,覃牧秋在早朝上让尚等宣读了禅位诏书。
以龙体欠佳,一心向佛为由,将皇位禅让给十一王爷宁安王李谨,自封为遂王,不再涉朝政。
满朝文武一片讶然,齐呼陛下三思。
覃牧秋一脸淡然,心道这回恐怕不是三思,搞不好是要三死了。哪有人像自己,一生能死好几回。
当庭宣读完诏书后,羽林军大将军尚等亲自拿着诏书带着羽林军去了九王爷府,在那里又宣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