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喝倒彩,我便说他们不懂风雅。
不过后来有一个背着无弦琴的江湖术士上船来骗钱时,我也和他们一起,把他赶下船去了。
这表明我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
船开到江南,就把我给放下了。
着了地的第一件事是给宋清平寄信,送他一枝桃花,这时候江南的桃花也谢得差不多了,光看树枝并不能看出是什么花。
不过是为和一句“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我是个最附庸风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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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去江南织造府,江南织造府与我不太亲近,而且这时我穿的寒酸,踢踏着一双草鞋就跑到人家府上去,太引人注目。
我也没去宋清平说的铺子,到时候他们家伙计在燕都学我的样子给宋清平看,他们指定要说:“那人寒酸的呀,拿个碗都能直接到街上讨饭去了,要不是宋公子吩咐了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才不把他放进店里来呢。人又吊儿郎当的,专拿钱,两只袖子都塞得满满的,仿佛这辈子都没见过钱似的。”
我在宋清平面前丢不起这个人。
我在街上把自己雕的木器拿出来卖,蹲了一天。
江南多河湖,靠水讨生意的也多,我最后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哑巴船娘捡了回去。
她不会说话,所以我也就不知道她的名字,一直叫她小船娘。
她原来想教我撑船,好给自己放个假,但是我除了能雕一雕木头,手巧一些,其他没什么用处。
我若撑船,须得不怕死的人才能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