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季则起夜上厕所,回屋的时候吓了一跳,门口站了个人影,借着月光看不清。
八岁的季则吓得整个人发抖,脑中想了一堆妖魔鬼怪加灵异事件,呼吸都快停滞了,直到人影说话。
“上厕所去了?”
不远处传来“咕咕”的鸡叫,季则松了口气,笑着说:“二姐,你吓我一跳。”
二姐没回话,往前走了一步,没有障碍物遮挡,季则看清了二姐的神情,面无表情,眸子无神地盯着他,像专门来夺命的使者。
同时,季则看见她手里拎了一把菜刀。
刀上沾着晚上吃的烤鸡肉沫,表面覆满油光,铮亮的朝自己奔来。
……
那一晚,季则说不上是身体更疼还是心里更疼。
瘦到只有八十多斤的季妈妈背着季则,挨家挨户的敲门,求有车的人家送季则去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天色漆黑,黑黢黢的天空仿佛要吞灭整个世界,静的令人心慌,慌的让人麻木。
医生说幸好发现及时,再晚一会儿连命都保不住,季妈妈哭得满脸泪水,她给医生下跪,双手合并,要磕头。
医生拉起她,忙说:“不至于不至于,是这孩子命大。”
再后来,命大的季则脖子上有了条狰狞的疤。
那时候的季则时常发呆,陷入沉思,思考这究竟是谁的错。
他一面未见的母亲?
重男轻女的季妈妈?
还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