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就说了:“老兄,我也知道你的意思,知道你是为了咱家阿福好,但前两日我见着官老爷说了几句话,听着他的意思就琢磨着,他们这些大人怕是不希望阿福太张扬的,这虽然是好事儿,但总归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陈村长有些急了:“怎么会名不正言不顺,这衙门都答应的事情。”
老赵头就说了:“衙门虽说没反应,但肯定是不支持的,你瞧瞧咱们戴河镇一座秀才牌坊都没有就知道了,再说了,他们也不给牌坊银子。”
陈村长已经知道老赵头不那么同意了,心中有些可惜,最后挣扎着说了一句:“真的不造吗,这银钱你不用担心,村里头会出。”
这老赵头就更加不能答应了,陈家村大部分人都姓陈,他们老赵家才是外来户,这要是让村子里头帮着出了银钱以后还了得,还不得欠着这么多人的人情:“还是罢了,若是阿福有出息的话,将来能考中了举人,再来说牌坊的事情也不迟。”
陈老村长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得答应了下来,心中却不那么看好,君不见隔壁镇有一位考生,二十岁的时候也是连中小三元风光无限,娶的妻子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姐。
结果呢,后头继续考试,一考就是许多年,一直到快七十的时候才将将考中一个举人,这事情流传颇广,这位还算是幸运,虽说老了到底是考中了举人,多少秀才一辈子就是秀才。
“行吧。若是阿福能考中举人的话,到时候就把牌坊建在村口的地方,让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陈老村长只得这么说道。
这个老赵头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老村长又对着赵九福说教了几句才离开,走的时候远不如来的时候高兴。
赵九福倒是高兴,笑着问道:“爹,你居然没答应?”
老赵头没好气的给了儿子一个板栗子,骂道:“在你眼里头你爹就这么点出息,这事情的缓急轻重爹清楚的很,可不能因为一时得意失了分寸,反倒是给你惹了麻烦。”
说完这话,老赵头又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再说了,我儿子出息着呢,迟早都是能考中举人的,到时候直接造举人牌坊岂不是更加痛快。”
赵九福哈哈一笑,觉得这果然是亲爹,不是亲的一般都不能有这样子的自信。
解决了这事儿,赵九福心中开始考虑自己的进学问题,如今他已经是生员,不可能再去书院接受胡秀才的教导,就是胡秀才自己也已经明白的说了没有东西可教。
这样一来,他总不可能窝在家里头读书的,那样子就算他天赋异禀也闯不过千军万马的独木桥,更别说继续往上走了。
而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作为一位新鲜出炉的禀生,戴河镇上的县学,新亭府那边的府学他都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