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景宅,陈咬之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渐消退。
一阵晚风吹过,微凉,酒足饭饱的成语君缩了缩身体,在陈咬之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无意中抬头,成语君发现陈咬之神色不对劲。
成语君:“之之,你怎么了?”
陈咬之走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觉得景庸,和之前见过的一样吗?”
成语君一头雾水:“明显中毒了,身体差了很多,其他没什么变吧,做菜还是很好吃!(≧▽≦)”
陈咬之低下头,晚风吹过他的头发,像是寂寞的海浪。
口腔内还残存着晚饭的味道,陈咬之有几分彷徨。景庸的手艺并没有下降,还是熟悉的味道,然而他在这顿晚餐里,感觉不到那份热爱。那份对做菜纯粹的喜爱,就像当初,他喜欢普通红酒,景庸喜欢纯粹佳肴,没有功利性,无需效用性。
前几次的时候,他就察觉景庸变了。原本他以为是景庸中毒的原因,可是后来细想,那种感觉和景庸中毒无关。
说不明道不清的违和感。
他曾经装作无意识的和陈父讨论,陈父丝毫没察觉有异。
也不怪陈父,因为他到现在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曾经不显山不露水试探过几次,对方的回答都毫无破绽。他也曾留意过对方身上的细节处,比如发际线下不显眼的细微痘疤,耳后暗处的棕色小痣,都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人就是景庸。
可是那种感觉骗不了人,他的第六感从小到大都很灵验。
还有就是,景庸说谎了。
无论是上次温度未褪尽的茶杯,还是今日橱柜里明显不是景庸风格的小物,都说明,在他家人离开的这段日子,景庸屋内有人出没。
章节目录 抽签仪式
景宅。
景庸坐在餐厅, 两指拎着已经空荡荡的酒瓶。酒瓶透着琥珀色的光,贴标上1848红酒铺的花体字格外显眼。
楼梯拐角处传来脚步声。
“陈咬之走了?”来人问。
“嗯。”景庸懒洋洋道,全然未见刚才待客的热情与周到。
那人走到景庸对面,一屁股坐到陈咬之之前坐的椅子上。他的下眼睑有些肿, 浮着深褐色,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看起来比中毒未解的景庸还要虚弱。
如果陈咬之此刻在这, 他就会认出,这人是他在九鼎星时, 打工的能量球公司的老板。
那人的声线透着浑然天成的流里流气, 不需要表情和语气辅助。“这酒真这么神奇?你身体好了?”
“好了六七成。”景庸不耐烦道。
那人耸耸肩,拿起陈咬之用过的筷子,也不嫌弃桌上的残羹剩饭, 一顿风卷残云清理干净。“别说,这菜还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