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青耸耸肩,右眼往上飘,组织了一下词汇:“你们老板需要一点缓冲,或者说,心理建设?反正和你们无关,你们先回去吧,休整一下,过几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陆闻青看起来不是很耐烦,或者说,他天生自带让人胆怯的气场,林肖两人也不敢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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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调的卧室。
房间内依然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地灯一点微亮而温暖的灯光。
陈咬之睁开眼,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何材质,很舒适很轻薄,最重要的是,不是他的衣服。
身体很清爽,酸痛感却十分明显,包括难以启齿的位置。
哪怕昨晚的记忆完全模糊,陈咬之也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房间的门被推开。
陈咬之闭上眼。
他很想坦然面对,和进来的人说,昨晚是一场意外,抱歉了,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昨晚的事不必记挂于心。
可他终归还是没有勇气,看来自己也不是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大心脏。
那个身影渐渐靠近,是熟悉的气息。
陈咬之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心安许多。
那人坐到床边,帮他把被子理了理,而后就再没有声响。
哪怕没有睁眼,陈咬之也能感觉到,有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那视线仿佛带着温度,陈咬之感觉体温都在往上蹭。
许久。
陈咬之睁开了眼。
房间内的光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陈咬之却准确捕捉到了对方的脸,四目相对。
没料到,先移开视线的竟然是杜康。
哪怕看不分明,陈咬之也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的红晕,没了平日里或玩世不恭,或
傲睨万物,羞涩得让人觉得换了一个胚子。
许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陈咬之先开口了,声音无比嘶哑。“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