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呼喊。追兵好似越来越多地向前追赶着,离两个少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个少年终究抑制不住自己,一齐转过头去看向追兵。后来……
后来呢!
后来……后来……后来……后来!
“啊……!”一声惊醒,言汀洲直挺挺地坐起身子,额间一滴冷汗滴落在被褥上。
他没有动,静静地坐在床上,保持着醒来时的姿势。
他的身子有些颤动。
又是那个梦,那个困扰了他三年的梦。
梦里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清楚地记得是两个貌似嬉戏的少年;他清楚地记得一个少年身着灿黄布袄,一个少年身着青衫白裘;他清楚地记得街坊入口石碑之上的谷燃二字;他好像早就知道谷燃街坊在洛阳城。
在他的记忆里,他小时候没来过洛阳。
可是关于谷燃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直到两个少年转身的瞬间,一切都模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被追兵追上了没有?
他还没来得及看到的两个少年的容貌。
每一次的梦境都到这个紧要关头戛然而止,三年来,言汀洲都没有成功地看到两个少年的容貌。
几乎三年的夜夜噩梦,只给了他来到洛阳城谷燃街坊探寻真相的勇气。
他不辞劳苦从杭州来到了洛阳,找到了谷燃街坊,踏入了谷燃街坊。
可一踏进谷燃街坊,那个早就出现过无数次的噩梦再次闪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随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在街坊之上,愈演愈烈。
更让言汀洲为之迷惑的是,他的脑海里,只有他在杭州易县教书的这三年记忆。而这三年,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