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鸻将手一收，让自己的发条妖精悬停在云层之中，然后才回过头掀开风镜，对众人说道：“我怀疑对方会有战斗工匠，所以提前检查一下，没想到果然。”

“那是发条妖精？”乌小胖想起那一闪而过的两道黑影，忽然感到头皮有些发麻：“可等等，不是两个么？”

“画面中是三个，”爱丽莎帮他答道：“只是你们一开始没有注意第二个画面而已，那里的视野更宽广一些，至于第四个只留下了一道很淡的云痕，你们侦查技能不够，自然看不到。”

小胖子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他身后一个斥候装束的人不由抓了抓脸，他们自然不知道，爱丽莎再怎么也是出身于听雨者的精英旅团，听雨者虽然说不上什么一线公会，但至少也要比他们这些独立冒险团实力强得多。

何况他们也不过只是卢福之盾的普通成员罢了。

乌小胖想了一下，忽然感到有些问题，又开口道：“可等等，可是要这个方向有发条妖精，那我们之前几次潜入过去，应当早被对方发现了才对啊？”

方鸻倒是再考虑过这个问题，答道：“——是有这样的可能性，但也有可能是你们运气好。”

“运……运气好？”

“因为发条妖精在这个地方不能长时间使用，对方可能用的间歇性的巡逻方式，只要你们每一次都恰巧错过了对方的巡逻时间，对方就有可能没有发现你们。”

乌小胖咋舌：“这怎么可能，从开始试验这个计划开始，我们少说来来回回也飞过五六次，总不能每次都运气这么好吧？”

“的确，”方鸻点点头：“所以第二个可能性是对方早已发现了你们，但并没有直接对你们出手，或许是因为觉得你们没有威胁，而且你们手上还有定点传送卷轴，他们出手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方鸻看着几人，又问：“这些天你们一直守在这里，有回过坦斯尼尔吗？”

小胖子迷茫地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爱丽莎也开口道：“你们既然对他们没威胁，他们应该只担心你们会回坦斯尼尔去通风报信，但只要你们没走，他们就暂时没理由打草惊蛇。”

她抬头左右看了看：“只是这样的话，对方应当会在这附近有眼线才对，不过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这个感觉。”

“或许还有第三个可能性。”

“第三个可能性？”

但方鸻想了一下心中也不太确定这一点，他只是想到一个可能性而已，并换了一个话题道：“说起来，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群秘术士经过这个地方？”

“秘术士？”乌小胖答道：“你是说揭示之眼那些家伙，他们不是一向不怎么离开坦斯尼尔么，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他又问道：“说起来，大佬你是怎么想到那个地方会有发条妖精的？”

“猜的。”

方鸻答道。

不过真正的原因，他倒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因为临时想到了那些与盲从者有神秘联系的流浪炼金术士而已，要是流浪炼金术士真与当年的袭击者有关系的话，那对方不可能没有战斗工匠才对。

没想到不过是一试，果然如此。

“好吧，大佬不愧是大佬，”乌小胖不由有点沮丧：“可要是这样一来的话，我们的计划不是泡汤了？对方现在早有准备，我们过去岂不是送人头的。”

但方鸻看了看那个方向，心中倒不是这么想的。

他看向几人，答道：“那倒不至于。”

“不至于？”

“其实我认同爱丽莎的说法，从对方的发条妖精飞行轨迹来看，”方鸻这才答道：“应当没有发现我们，虽然不太清楚原因是什么，要是对方在这个地方有眼线的话，他们的发条妖精不应当是这个路线才对。”

“我之所以事先侦查一下那个方向，其实也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一点。”

乌小胖有点吃惊地看着他。

方鸻这才继续说下去——虽然作为队长还没什么经验，可要说在战斗工匠的专业领域，他自问自己是不逊色于任何人的——他只淡淡地开口道：

“所以我们还是按原定计划行事，至于对方的发条妖精，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