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长椅上,喻晋文坐在那里,一夜未眠,眼底添上两片青黑。
傅彧刚跟自家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被各种盘问,好一顿解释后才得以全身而退,迈着长腿走过来。
“怎么坐在外面,不是拎了饭盒要和小颂一起吃吗?”
喻晋文声音哑涩,“不饿。”
傅彧往病房里张望了一眼,心中会意,嗤一声,“什么不饿,是被撵出来了吧?”
“没。”
喻晋文绷着脸,“我在里面,容易影响气氛。”
“也是。看着你,估计南颂那些哥哥们也吃不下饭去。”
傅彧发自内心的嘲笑,屁股刚挨着长凳的一边坐下,喻晋文突然起身,他一个不防差点连人带凳子翻过去。
“我嚓。”
傅彧狼狈地稳住身子,然后瞪喻晋文一眼,“你这报复心也太重了吧!”
喻晋文又绷着脸坐下。
傅彧看着他沉郁的脸,自己惹的也只能自己哄。
“我跟你开玩笑呢,就算以前你罪大恶极,但这次你可是一大功臣,他们对你的印象也该改观了吧?“
喻晋文抿了下唇,“不知道。”
他身体疲倦到了极点,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只要一想起看到南颂趴在驾驶座上,头上满是鲜血的场景,心里就一阵后怕。
浑身僵硬、冰冷,就连手都在不停地打着颤。
车祸,他经历过一次。
那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不仅改变了他的性格,也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经历过的痛苦,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南颂再经历一遍。
他抱着她,往医院赶的时候,她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轻飘飘的如同蒲公英,被风一吹就会化掉一般。
他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那一刻,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就是怕失去她。
当她靠在他的怀里,迷蒙之际不断地叫“爸爸妈妈”的时候,他无比心疼这个女人。
那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在她坚强的外壳层层包裹下,有一颗柔软的心,只是她给自己套上了盔甲,把脆弱的一面隐藏了起来。
傅彧弓着腰探头往病房里偷看,看着将南颂包围住的几个哥,怕怕地缩回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