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舒樱的回答,全家人再次陷入静默之中。
大家都朝洛茵看过去,用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办。
洛茵沉吟片刻,道:“情有可原,小舒的说法没错。换做是我也一样无法接受一个从小离开自己的父亲。牧州没有尽过任何责任,在小舒的成长过程中他这个父亲的角色是缺失的,自然没有资格仅凭一层血缘关系就让小舒认他。这个心理准备他有,我们也跟他说过了。”
南宁松在旁边点了点头,看向贺深,“是啊。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肯定都是站在小舒这边的,凡事以她为准,如果认亲这件事会给她带来伤害,那宁可不叫她知道。牧州那边,我们去说。”
“可是牧老师他,病成那样,还能撑多久?”
贺深想起那日牧州看着他时那恳切而请求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舒樱的眼睛,心里一阵闷涩,“我不想让小舒对父亲一直保留着一份缺憾,郭槐对她不好,她从小到大都没能感受到什么父爱,这不代表她不想要。再说牧老师不是不爱她,他也是受害者。”
南颂心中一阵叹息。
这父女俩都是被命运摆弄的可怜人,谁都没错,可偏偏形成了今日这样的局面,相认而不得,三哥夹在中间,格外为难。
“不如这样,”喻晋文思索片刻,开口道:“就让牧老师作为芳姨的家属去看看三嫂和孩子,就单纯去看看,不说别的,这样可以吗?”
作为学生,喻晋文也实在是心疼老师,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世。
洛茵点点头,“阿晋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三儿,你觉得呢?”
贺深缓缓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牧州将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的。
“怎么样,我这一身?”他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瞧。
顾芳道:“转过来,我瞧瞧。”
牧州转过身,在顾芳面前努力挺直腰杆站着,乖的像个学生。
顾芳上前给他整了整衣领,挑唇笑道:“很帅。”
牧州摸了摸头,不太敢信地问道:“真的吗?”
“哎别抓了,好不容易定好的发型,又被你抓乱了。”
顾芳把他的手拿下来,正要再嘱咐他两句,楼下就有了动静。
“是不是小颂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