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俢颐唤的是“昀寒”,足见熟络。而言语之间,多是赞许,听得出来沈俢颐对顾昀寒的好感。
这样的女子,应是受人青睐的……
沈俢颐不例外。
旁人也不会例外。
孟云卿一面思绪,一面机械推开窗户,窗外的阳光便携着暖意扑面而来。
上船以来一直憋在船舱里,映入眼帘的光束些许刺眼。
孟云卿不觉伸手挡了挡额间,拂面而来的江风却是温和柔软,再睁眼,波光粼粼的江面,缀了绿水幽蓝,轻尘在明媚里轻舞。江面上几只渔船,船上放飞的水鸟,盘旋,翱翔,又忽得扎入水中,衔起一条条鱼来。
豁然一幅宁静,却又充满生机的画卷。
孟云卿不觉倚上临窗的案几,细下打量。
她个头本就娇小,稍稍调整,整个人都可屈膝坐在案几上。
“姑娘,小心些。”娉婷嘱咐一声,她坐得靠窗,娉婷是怕她不稳。言罢又递了枕头给她,免得她久坐不舒服。
她接过,听话塞在腰间。
头倚在窗棂上,半寐着眼,听风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梦到前世在坪州的苑子,苑子里有株绕树生长的葡萄藤。宋景城呆在坪州的日子不多,但凡有时间,便喜欢在葡萄藤下看书,练字。
她不喜欢看书。
他在一旁练字,她便在一旁煮茶给他。
她有时困了,就这般倚在凳上,半寐着眼,听清风徐来。
……
等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他的外袍,却不见人影。
秋棠便道:“夫人,大人回京了,说夫人还没醒,别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