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元洲城我们确实该去的,都不知道错过什么了。”曲颖儿掩袖,一幅遗憾模样。
谢良山瞥她:“不是还去过定州吗?”
洛家在定州,谢良山言外之意,洛容远也在定州。
阳平摇头:“若真是洛容远,那今日还该是月白色,这海棠色委实新鲜了些,晚些务必问出些什么来,肯定有趣。”
谢良山也跟着轻笑摇头,他终究不是女子,也自然不如她二人剖析深刻。
只是言语间,方槿桐已踱步过来。
三人都抬眸看她。
湖心亭有长公主府的婢女在一旁伺候,除此之外,还有几人的贴身侍从和丫鬟。湖心亭很大,也不显得拥挤,方槿桐一眼瞧出少了一人。
“诗然不在?”总算还有一个比她迟的。
曲颖儿笑眯眯道:“她今日不来了,说改日专程去看你。”
方槿桐意外:“走前就她吵吵的最厉害要看复棋的,倒是她自己没来。”
谢良山应道:“清风楼一役,国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盘复棋我们早看过了。坊间说法不一,但大抵都是冲席仲绵去的。他如今中了风,辩解不了,这北派宗师的声誉也算毁了。世上鲜有空穴来风之事,只是亦免不了以讹传讹,你当日是在清风楼的,可有看清了?”
曲颖儿就狠狠瞪他一眼。
槿桐素来敬重席仲绵,眼下的传闻连席仲绵的弟子都无力否认,十有八九都是真的,槿桐心里怕是也过不去,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良山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早些看清亦不是坏事,棋品如人品,我倒更喜欢萧过些。棋风干净利落,心无旁骛,是大家风范。”
“可不就你喜欢萧过吗,眼下得意了。”曲颖儿剜他一眼,牵了牵槿桐的衣袖,又道:“我近日得了一本落石局的棋谱残卷,赶紧给你看看。”
身后的丫鬟递了过来,谢良山却凑上前来。
落石局是明局,他也好奇。
曲颖儿好不耐烦藏在一旁,好似只给方槿桐看一般,处处提防着谢良山。
阳平好笑。
方槿桐嘴角微挑:“我前些日子倒是看过孤本了。”
嗯?不仅阳平,连一处打闹的曲颖儿和谢良山也停了下来,齐刷刷看向她。
“孤本?”曲颖儿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方槿桐点头:“是孤本的拓本。”
肖缝卿让肖挺给她的那叠拓本里就有落石局。
当时她就惊异不已,肖缝卿那里竟然有落石局的孤本。这样的孤本不说万金,至少千金难求,有价无市,而且真正识得精妙的人,又哪里会舍得拿出来买卖?
故而她是小心翼翼,生怕出纰漏,直到后来,才从肖缝卿那里得知她手上的其实是孤本的拓本。
可即便是孤本的拓本,也是大手笔。
曲颖儿听得羡慕得很:“早知道当时也求阳平给我一张名帖了,同槿桐一道去,不仅能见一见五十年一遇的棋坛盛会,还能看到好些孤本拓本。”
方槿桐就怔住。
阳平的名帖她其实弄丢了,清风楼的名帖还是沈逸辰给的。
她当时误会了他,认为是他偷走的,后来是听肖掌柜那端问起才知晓真是沈逸辰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