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侯府一直是强忍着,出了侯府还寻一处吐了出来。
肖缝卿起身,眼中犹如深渊般的深邃幽暗:“酒后吐真言,若不喝这些,你我二人从怀安侯府走不出来。”饮酒太多,声音都变得嘶哑。
肖挺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听到怀安侯在提黎家和江宁冯家,却哪里想到东家口中的走不出来一说。
“东家,那一步该怎么做?”肖挺也没想到怀安侯府会强势干预,而怀安侯语气变幻莫测,前一句在说黎家,后一句又不知扯到了何处,再下一句又是江宁冯家,可再后来,又好似根本半分关系都没有。
肖家再如何也不过是商贾之家,招惹怀安侯府根本不是容易的事。
肖家能走到今日,便是熟稔经商之道,不与官斗,更何况是手握一方兵权的怀安侯府?
肖挺更怕东家吃不消。
肖缝卿扔了手帕:“去一趟曲桓。”
曲桓?肖挺吃惊。
江宁冯家的后人不是在曲桓吗?
“东家这是?”肖挺不知他何意,便是真要修复这青铜酒器,也未必要东家亲自去一趟,任何人都可以代劳。
肖缝卿垂眸:“江宁冯家,应当藏了我们不知道的事。”
肖挺心中骇然,却没有开口。
见肖缝卿已然不舒服,只想扶他快些上马车,免得醉了酒,又吹风,次日头疼。
肖缝卿从善如流。
只是弯身上马车,拂袖撞上了马车,“咚”的一声清脆。
肖挺回目,只见一枚珠钗自东家袖间落了出来,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肖挺认得,那是方槿桐的珠钗。
早前京中慧园的人送来的,说是方小姐果然来还棋盒,他照东家的意思处理了。
那枚珠钗就交到东家手上。
肖挺记得东家当时似是没有上心,看了一眼,就去忙旁的事项去了。
今日才知,他是随身带的。
“东……东家……”肖挺半是震惊,半是错愕。
珠钗都摔作了两半。
肖缝卿眉头微微拢了拢,掀起帘栊入了马车:“捡回来。”
转眼,京中竟到了八月末。
长风地处偏北,不过八月末梢,夏日的气息便过了。
方家今日请了裁缝师傅来,要给府中的公子小姐们做秋衣了。
如今方家是袁氏主持中馈,这些琐事便都是袁氏想着。
裁缝也是来得西苑。
方槿桐和思南去的时候,方槿玉已经在了。
这种时候,四房都不甘落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