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瑜原本就想将君上同太子一道送葬。
此时尚书令,曲国公和旭王都在,都是最好的人证。君上若是身亡,便可将所有的罪名都记在太子身上,而此时放出消息去,太子之前打好用旭王做替死鬼的如意算盘便会全然落空。
无论怎样,只要君上一死,太子都是谋逆。
如此,君上命悬一线。
“闪开!”沈逸辰顾不得这么多。
禁军守在殿外,殿中都是些内侍官和宫婢,虽是太子和公主的心腹,却连路子都招架不住。
沈逸辰闯入寝殿。
华瑜正跪在弘德帝身前。
弘德帝眼中尽是愤怒,只是被灌了药,身上没有力气,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看她,直至沈逸辰破门而出,他眼中才有惊诧。
华瑜回头看了看沈逸辰,又道:“父皇,您先歇着,儿臣同沈逸辰先说会儿话。”
弘德帝想挣扎,却动不了,眼见着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往沈逸辰处走去。
“沈逸辰,你果真是父皇的人。”她好似也并不意外,她早前在偏殿同他说了这么多,他也猜得到她此时来君华殿的用意。
“华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逸辰鲜有如此。
“我知道。”她亦上前,一字一句道:“回不了头了,太子哥哥谋逆,我脱不了干系,父皇又岂能饶我?沈逸辰,如今旭王尚书令,曲国公和旭王入宫,是最好的时机,可以将所有的罪名推到太子头上,禁军之中张未年一支听命于我,这一支今日轮值金殿外。沈逸辰,你可想好了我前几日的提议,只要父皇一死,这长风江山就是你我二人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堂堂怀安侯,可安心屈居一个小小的怀洲?”
“唔……唔……”听到她此番言语,弘德帝震怒。
华瑜回眸看他,好似遗憾道:“父皇,我时常在想,若是母后尚在,父女一场,还会不会走到这一步?太子哥哥会不会走到这一步?”言罢,缓缓转身,面朝弘德帝道:“不过父皇,您还真是瞒天过海。原来自始至终,您宠爱的都是那个温柔贤淑却连话都不怎么说的婉妃,却拿了一个高调的媛妃当棋子,让她从往日的不可一世,变成了今日在殿中任人□□的模样。”
“唔……唔……”弘德帝险些挣扎倒地。
华瑜却更有兴致:“父皇不知道吧,听闻眼下媛妃依附了太子哥哥,如今日夜在思贤殿伺候着,有次被儿臣撞见,儿臣都觉早前小觑了媛妃,能为旁人之不敢为,这般讨得太子哥哥欢心!也是,父皇一旦仙逝,媛妃连个依靠都没有。她平日又素来招摇,嫉恨她的人多了去了,自然要抓住太子哥哥这根救命稻草。若是太子哥哥登了基,再许她个太妃之位,兴许还能夜夜偷香,有这等香艳之事,便是做个太妃也愿意吧。”
噗,弘德帝气得喷出一口鲜血。
“父皇,若是你再不死,怕是婉妃也快沦落成太子哥哥手中之物,届时你的小儿子孝王恐怕就保不住了。”华瑜一步一步上前,眼中有服用过药物之后的兴奋感:“不如,父皇你今日先死了,儿臣不久后就让太子哥哥下来陪您,这皇位日后该是孝王的,还是孝王的。长姐如母,有儿臣照看着,孝王大可高枕无忧。至于媛妃和婉妃,儿臣都让她们来陪您,父皇在泉下也可享齐人之福,可好?”
“你……”弘德帝从床榻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