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临溪继续往她头上插花,那傲气而娇艳的梅花在乌黑的长发中竟如此的相宜,一朵又一朵,插满之后便像是一个编制好的花冠,艳而不俗,贵而雅致。

宫人将铜镜递上来,阮棠打量着这一头的花冠,笑意更加明显,眼看探花郎被她逗得简直濒临崩溃,这才放下恶趣味,转而问道:“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如此大出风头,便没想过若无本宫庇佑,会是何等下场?”

谈及正事,楚临溪神情正经眼神锐利如锋,他沉声道:“太傅既示意下面的人举荐世子,便是打定主意要为他保驾护航,权臣一脉必然倾力拿下这福州宝地,若微臣当时不出言阻止,事后再出头已是无用。”

“福州虽只是一州,却是一块风水宝地,黄商和海商皆要从此处过,若落入了太傅之手,对于公主是大大的不利。”他一言一句,条理清晰而一针见血:“微臣便是舍下这条命也要将福州奉给公主,为你得此宝地。”

阮棠转头看他,他的眼眸明亮的比星光还要耀眼,比宝石还要璀璨,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手足无措的书呆子,她笑着问:“那爱卿可有前往福州的人才推荐?”

楚临溪胸有成竹:“便如微臣在朝堂所言,福州下面的三位知县皆是寒门出身所风评尚佳,没有权贵牵扯,他们只会忠于殿下,为您卖命,所以三人皆可用。”

阮棠摇头,“但是他们,都不是本宫想要的最佳人选。”

楚临溪神情一滞,随后有些懊恼,“微臣愚钝。”

他恨的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为公主找来更合适的人才,所尽不过绵薄之力。

“你不愚钝,只是旁观者迷。”阮棠拍拍他的脑袋,轻笑一声,随后转过头对楚瑜君道:“瑜君,去请太傅,本宫要在饕餮居设宴款待贵客。”

楚临溪抿唇,似不解又似不甘,但是公主行事,他没有资格过问,只能更加恼恨自己无用,以至于奸臣当道,公主受质疑人。

他的眼眸愈发的沉凝,心里念着曲来疏的名字,恨不能将其抽筋剥骨,碎尸万段,为公主除害。

殊不知,太傅也很想碾死这颗碍眼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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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居是京城最大的食府,权贵往来皆在此处,且隐蔽效果好,味道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