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要停止了,死亡步步逼近,他却像是没有半点对死亡的畏惧,竟还条理有序的在交代后事!

这人的心智之强大,简直闻所未闻!

最牛逼的还是他说的话,s一人死全家陪葬,还要断了自己的根?

阮棠都惊了,月先生够狠啊,这简直比原钦然都王八蛋,到底多大的深仇大恨,他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月先生没有管她的想法,继续往下说:“我的位置,交予储君接任,让左玉森将消息传达给我的派系,不必担心他会登不上这个位置,所有人都会帮助他的。”

阮棠注视着他,突然问:“你是卫斯柾一脉?”

“不,”月先生低低一笑,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伴随着胸腔震动,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一阵潮红,给那份清雅染上了妖冶,这是阮棠第一次看到他的负面,男人仿佛地狱而来的恶魔般恶意森森,他为她解释:“储君一旦登上这个位置,权利无限,风头无两,也意味着他与君主将会立刻离心。君主会无时无刻不在忌惮他的继承人,他会考虑如何削弱他的势力,甚至是……

废了他!”

阮棠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同样的,储君或许是利益熏心、或许是为求自保,也会和君主打个你死我活。”

兄弟,你对皇家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月先生轻笑:“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本想,只要你能渡过那一劫,此后我便护你周全,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我病发的时候。”

他艰难的抬了抬手,卸下菩提珠,认真又坚定的的套在阮棠的手腕上。

阮棠伸手摸了摸,佛珠圆润细腻,材质不菲,且一看就是他的心爱之物,时常拿在手中细细摩擦。

月先生道:“你还有一劫,它可以护你周全,倘若我死了,这也算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这个人,明明拖着病体虚弱至此,却可以算计苍生,他将身后事早已安排的妥妥当当,连死亡都可以稳得如此从容。

阮棠垂眸看他,突然道:“你觉得你拿捏住了每个人的心理、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