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啊,你可知道,这两日,苏克雍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贺学之神色一变,忽地沉下脸来:“他在这边,可是逞足了威风!”
韩漠不动声色,“哦”了一声,问道:“世伯,他又在这边折腾些什么?”
贺学之长叹一口气,道:“京里派来的官,路途遥远,我们这边也是好生伺候着。苏克雍是圣上派来查案的,这宜春的官员自然也是全力配合。许多账目本不是苏克雍职权范围所能核查的,但是为了证明宜春官吏的清白,倒也处处忍让,由着他在清吏司衙门折腾各项账目,这不说进项,许多涉及到工程出项的账目也任由他核查,清吏司衙门的官员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韩漠叹道:“本就要以和为贵啊。我来这里,就是想灾情早日渡过,诸事顺顺利利地过去就好,大家和和气气,那才是上策啊。”
贺学之眼中划过一道光,叹道:“谁说不是。我的心思,与世侄的心思那是一般无二。这个时候,大家和和气气,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可是苏克雍自持是圣上派遣,在那清吏司衙门内,今天骂这个,明天骂那个,丝毫不留言面,口出不逊,没有丝毫口德。这清吏司衙门的官员也都是饱学之士,那也都是有着自尊的,苏克雍证据没找到证据,只是一味地诬蔑,一味地诽谤,清吏司衙门上下那可是怨气大生啊。清吏司贺达是我外侄,昨夜还来我府里痛哭一遭,只说这苏侍郎目中无人,将清吏司衙门的官员都当成了罪犯看待,我那外侄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被他连番羞辱,那是一肚子委屈说不出来啊。”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苏侍郎还真有些过分,都是为朝廷办事,没有证据,岂能随意诬蔑,苏侍郎真是大大不该。”韩漠立刻道。
贺学之轻叹道:“世侄年纪轻轻,却是知情知礼,那苏克雍的年纪,可是白活了。”
“监察使凌大人就不管管这事儿?”韩漠问道:“凌大人负责监察吏部官员查案,苏克雍如此妄为,这凌大人是要出面的。”
贺学之笑道:“凌大人对此也是深为震惊,他到是说了,这苏克雍若是在这般放肆,他便要出面管一管了。”
韩漠点头道:“凌大人是圣上钦派的监察使,我御林军势必要全力支持凌大人行事的。”
贺学之现出喜色,拍手道:“世侄年轻有为,做事气势不凡,实在是难得的少年英才啊。”随即一拍脑袋,哈哈笑道:“你看我只知道在这里啰嗦,倒是耽搁了世侄与佳人相会,惭愧惭愧。这两日,除了送餐进去,包括我在内,没有任何人敢踏入媚娘的院子一步,世侄放心就是!”
韩漠施礼道:“这一切还是多亏世伯,世伯恩情,韩漠那是记在心上的。”
贺学之也不多说,韩漠今夜的对话,还是让他很满意,所以牵着韩漠的手,穿堂过院,一直将韩漠送到艳雪姬所居院子前,笑眯眯道:“世侄,我已命人送入瓜果酒品,那酒水可是你们东海流出来的葡萄酒,味道独特,你这番可是既享用美酒,又享用佳人,这才是人间最大的美事啊!”
韩漠微微一笑,进了院子,到得那间小阁子前,轻轻推门,房门顿时被推开,进到里面,韩漠顺手便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屏风之后,红烛嫣红,那烛光映照在屏风之上,屏风上的仕女更是逼真动人。
韩漠咳嗽了一声,屏风后就传来艳雪姬媚腻的声音:“将军终于来了,妾身可是想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