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公正廉明的司徒大人。”韩漠笑道:“只不过……司徒大人,韩漠冒昧问一句,这洪悟修做出这样的事情,司徒大人可知晓?”
司徒静冷哼道:“本官事务繁忙,这些小事,并不清楚。”
“小事?”韩漠也冷笑起来:“关乎民生的米市,郡守大人竟然不清楚?如今大灾之时,除了治水,最大的问题就是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司徒大人连这个都不清楚,却不知道每日里都忙些什么?”
“韩漠,你好大胆,本官身为宜春郡守,你怎可如此对我说话?”司徒静怒喝道。
韩漠淡然道:“如何对你说话,就看你如何做事。圣上将宜春交给你,是要你为民谋福,是要你鞠躬尽瘁,你自己违逆圣上之言,没有做到郡守该做的事情,如何得人尊重?韩漠年轻气盛,说话向来是冲动得很,你也莫放在心上。”
贺学之嘿嘿笑道:“韩世侄,都是同僚,莫伤了和气!”
韩漠回到椅子上坐下,看了贺学之一眼,缓缓道:“世伯,我来打扰,却是有一事要与世伯禀报,此事可是事关重大,韩漠不敢擅自处理,所以要请世伯指教!”
贺学之皱眉道:“却不知何样的事情?”
韩漠从怀里掏出一本帐薄,微笑道:“世伯可知这是什么?”
“什么?”
“这是从洪悟修书房里找到的东西!”韩漠淡淡笑道:“这本账簿,藏得极为严实,是我的部下从一只花瓶中找到。”
“哦?”贺学之眼皮子跳了跳。
“这里面是洪悟修记载的账目,与他帐房里的账目不同,这上面记得不是粮食,而是……人!”韩漠故作神秘道:“世伯可知道这里面有哪些人?”
贺学之死死地盯着那帐薄,那司徒静和贺知县,也都是面色大变,盯着韩漠手里的帐薄。
……
“世侄,这里面记载之人,莫非很重要?”贺学之轻声笑道。
韩漠翻开那帐薄,翻到最后面,轻轻念道:“平光九年四月十一,三百两银子,购城西一处上等四合宅院。同日,为胭脂楼两位当红窑姐儿赎身,小柳玉二百两,清清一百八十两,共计三百八十两。为二人添置衣裳首饰,花费二百两。另杂乱开销,一百三十两。总计一千零一十两!宅子与窑姐儿,都送于……”念到这里,韩漠冷冷一笑,看了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贺知县一眼,“夕春县贺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