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平静道:“韩大人,不瞒你说,沧澜这次出使燕国,早就准备好了应对各种意外,即便是血溅燕国,那也是为我大庆抛头颅洒热血,沧澜绝无遗憾!”
西河王爷叹道:“沧澜,说的好,本王此行,亦是有此心思!”
韩玄道亦是赞赏道:“果然是智勇双全的后生,庆国有你这等大才,果然不愧为中原大国!”
“那位老太师显然是不愿意看到韩大人的家族成为他的对手。”云沧澜微笑道:“韩大人的家族,可谓人才鼎盛,不敢说韩大人的几位兄弟都是当世杰出之士,只说韩大人的子侄一辈,那也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而且韩族仁义之名在燕国众人皆知,又加上有贵国国君的器重,这用不了几年,韩大人必定危及到萧太师的首辅之位,而韩大人的家族,也将成为萧氏家族只手遮天的最大障碍……所以萧太师要想阻止这样的结果发生,只能借助这次机会,利用萧大将军的战功重新让燕国人明白,只有他萧家,才能保证燕国的太平,也只有他萧家,才能让燕国的百姓安居乐业……恕沧澜胡言,只怕那个时候,连贵国国君也会以为,燕国不能没有他萧家,更不能没有萧怀玉……”说到这里,云沧澜望着韩玄道,平静问道:“沧澜斗胆问一句,真到了那个时候,韩大人将何去何从?”
韩玄道神情淡然,没有了先前的微笑,眼眸子里甚至带着阴沉之色,淡淡道:“我韩家尽忠报国……萧大将军建立功业,他萧家自然是会得到恩宠,我韩玄道无非是向他道喜而已,又能如何?”
西河王爷终于道:“韩大人,本王也说一句不该说的话,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萧家如日中天,气焰旺盛,只怕韩族如今所取得的成就,将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凝视着韩玄道,一字一句道:“春风得意的萧太师,只怕不会让韩族继续辉煌下去吧?”
韩玄道叹道:“王爷,云大人,二位今日之语,已经是过了。换做是他人,只怕要以为你们是来挑拨离间,离间我大燕臣僚的和睦了!”双眸中猛地射出冷厉的光芒,直视云沧澜,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云大人,初见你之时,知你是上京警备营总制使,韩某还真是有些吃惊。不过现在看来,贵国君主还真是慧眼识人……以云大人之才,坐上警备营总制使的位置,那是绰绰有余……洞若观火,果然是少年英才。只不过……今日韩某有一句话确是真要劝你一番!”
云沧澜拱手道:“但请韩大人指教!”
“锋芒太露……容易折断啊!”韩玄道轻叹道:“云大人,若是此番你我两国谈判失败,我必会派人先将你斩杀……你如此年轻,心机却如此深厚,眼光如此独到,若再过几年,当是除了商钟离之外,对我大燕最有威胁的庆国人……这样的人成为我大燕的敌人,那是不得不除啊!”
云沧澜波澜不惊,笑道:“幸好如今我们并非敌人。沧澜也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成为敌人!”
韩玄道淡淡一笑,终于道:“你的话,我明白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云大人,你想要韩某做什么,尽管说来!”
云沧澜起身来,对着韩玄道深深一礼,随即才站定身形,玉树临风,神情却严肃起来,正色道:“韩大人,沧澜明白,魏国未能如愿与贵国达成协议,那是因为韩大人在极力顶住,不管韩大人所为何因,沧澜在此谢过。”顿了顿,继续道:“贵国有萧太师阻扰,我大庆想要与贵国顺利结盟,也并非易事。而且每拖一日,且不说边关损耗,只是我大庆国内的言官折子如同雪片一样飘入宫中,时日久了,诚如王爷今日所言,到时候我们想谈只怕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沧澜觉得,此事实不宜再拖……韩大人与萧太师相持不下,沧澜以为,如今要打破这样的僵局,却是必须要有一人出面了!”
韩玄道皱起眉头,似乎猜到什么,却还是问道:“你是说?”
“贵国燕帝!”云沧澜正色道:“如此时候,贵国君主之意,或能改变目前的困境。所以沧澜恳请韩大人安排沧澜觐见燕帝!”
韩玄道眉头紧皱,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只要能觐见燕帝,沧澜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燕国与我大庆结盟!”云沧澜很自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