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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听后,一下子瘪了气,也只能跟着一块叹声。

次日下午,姜芮去了崇政殿,小皇帝正在内殿午睡,她禀退了伺候的人,单独面对陆行舟。

“昨日娘娘相邀,臣受宠若惊,只是手头杂事繁多,空不开手,动劳娘娘亲自走一趟,实在是臣的罪过。”陆行舟从宽大的书案后走出来,请姜芮在茶几旁落座,面上带笑,礼数周全,好似他就是这崇政殿的主人一般。

姜芮不去看他,面色淡淡道:“公公何必说场面话,我今日来,只为了一件事。陛下已经到了开蒙入学的年纪,不知公公对此有何安排?”

陆行舟笑道:“陛下乃是天子,臣怎敢安排天子?不如娘娘尝尝这茶,是下头刚送上来的明前龙井,统共只有七八两,臣思来想去,如此珍贵稀罕之物,恐怕只有娘娘这般尊贵之人才能享用。”

他话是这么说,可今年上贡的新茶,长安宫连影都没见到,姜芮现在喝的还是去年的陈茶。

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品也没品,便说:“好茶。”

陆行舟轻笑一声:“既然如此,一会儿就让人把茶给娘娘送去。”

“不必了,公公留着自己享用。我只问公公一句,准备何时安排陛下入学?”

“娘娘何苦为难下臣。”陆行舟道,只是他嘴上说着为难,眉目分明舒畅轻快,带着漫不经心。

姜芮渐渐显露不耐,眉头微微皱起:“这话该是我对公公说才是,陛下只不过懵懂幼儿,目不识丁,留在崇政殿也只是添乱,难道公公还当真要他日理万机不成?”

“陛下九五之尊,自然与常人不同。”陆行舟轻飘飘道。

“够了。”姜芮抿紧唇,微微抬起下巴,“陆公公到底忧心什么?难道是怕陛下开了蒙,长了心智,往后不好掌控吗?我倒不知,公公原来如此胆小,以你如今的权势,还需要顾忌一名垂髫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