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理解是吧?您可以这样设身处地想一想——这就好比我今天要拍一个展望烟草泛滥可怕下场的宣传片,然后万宝路公司想让我闭嘴,一个道理。”
“这是干涉创作自由!”阿德曼理事傲然拍桌子。
“谁说不是呢。”顾骜耸耸肩。
但阿德曼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他身体微微前倾,撑着桌子从转椅上站起来:“但你拍这个电影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跟人作对?工会时不会为一部创作目的就是讹诈的东西出头的!你可不是摄影师,你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害怕摄影师失业!”
“因为我觉得这部电影有赚头。”顾骜很坦白的样子,“至于摄影师是否失业……好吧,我确实不希望美国的摄影师失业,也不希望德国的摄影师失业。至于其他地方,我无所谓,甚至,想从中赚一点钱,我不否认。”
顾骜知道,有些话说得尽量透彻、多角度一些,更能取信于人,比矢口否认效果更好。
美国的导演工会,是不会在乎外国导演摄影师是否失业的,口头承认这一点动机,并没有问题。
阿德曼理事再次偷袭般确认顾骜的眼神,举棋不定起来。
……
勾心斗角的斡旋,持续了数日之久。
终于,好莱坞的美国导演工会,稍微行动起来了。
星光大道上,几百个摄影师开始举着“反对人机合作自动化”、“反对摄影自动化!”、“我们要绝对安全的工作环境”、“抵制自动化资本家拿摄影师和演员的安全做实验”,沉默地走了一遍。
这只是试试水,一开始他们也没什么要发力的对象,闹太大也不好,一切都是找洛杉矶警方合法报备过的。
妥协的艺术,从来都是循序渐进的。
然而,这已经够库卡机器人公司坐不住了。
“你疯了么!你们也是要立志于往自动化方向进军的企业!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次遇到顾骜时,谈判桌上的斯坦顿先生简直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