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田社长太客气了。”登机的时候,顾骜礼貌地答谢了一下。
“这没什么,一会儿顾桑不要嫌弃服务太差就行。”盛田昭夫故作西式幽默地耸耸肩。
这已经是一个60岁的老人了,还要这样拼命表演伪装自己的行事风格,装得很西化,真是不容易。
不过刚上飞机,顾骜就意识到,盛田昭夫真的不是客套。
ja的服务是真的烂,机舱里连头等舱的沙发蒙皮看上去都很陈旧,只不过干净倒是挺干净。
而且安全要求非常繁琐,空姐会交代很多不必要也很不人性化的拘束。作为越洋航班,头等舱客户要个毯子,空姐都能找很久。
盛田昭夫把顾骜的反应看在眼里,诙谐地说:“实话实说,今年贵国的航空公司要是开通从沪江经停东京的赴美航班,我宁可坐中国人的飞机——至少那上面可以抽烟。”
“禁烟倒是应该的,不过其他服务确实……有点不像头等舱的待遇,你们日本人不至于把服务做得这么差吧?”顾骜也有些好奇,他一贯以来觉得小日本还是很细致很极端的,服务业不该这么差。
“还不是愚蠢的垄断——如果你坐日本国内航线,买ana的机票,才能体会到真正的日本服务。”盛田昭夫自信而又感慨地说,“可惜,至今为止,政府只特许ja一家运营国际航班。”
80年代,日本服务最好的航空公司当然是ana全日空,但政府的垄断特许要到1986年才放开,所以此前日本人只能忍受辣鸡的“国企”ja,以至于86年以前,日本有钱人只要能坐经停的中国民航的飞机,都宁可坐中国人的。
那时候中国的人力不值钱,服务业又放得下尊严,对土豪的有待简直就是皇帝待遇,谁不愿意享受。
所以“国企”之害,其实中日美都一样。
一起吐槽了一会儿,顾骜发现,盛田昭夫这人真是一个“社交狂”的人设,而且非常能伪装和表演自己的真实想法。
难怪70年代中期开始,他从另一名联合创始人井深大手上接过社长权柄后,索尼的国际化进程如此迅速。
因为同为含蓄内敛的东亚人,盛田昭夫非常殷切地向顾骜介绍了他在美国的私人俱乐部,还客气地邀请顾骜有空的时候一起去玩玩。
顾骜接过那张机密的卡片扫了一眼,发现俱乐部的名字叫“两栖俱乐部”,不免有些好奇。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