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最新的报纸上,也没明确说事儿就是露西亚的,只说露西亚人嫌疑最大,原先可能冤枉了瑞典人。
顾骜合上报纸了,安慰地说:“别想得太恐怖,基辅到斯德哥尔摩才1200公里,到巴黎2000公里。但是到阿富汗,那就是3500公里了。大不了今年就少去阿富汗了——其实普通人是完全没影响的,只不过你备孕,疑神疑鬼一点,小心点图个安心吧。”
米娜作为妹子,还是理工科常识比较缺乏,容易一惊一乍。
她听了顾骜的劝说后,也就丢开了对这些无关紧要新闻的执着,反而顺势问:“对了,当年你可是美国人三里岛刚出事儿,就赶上跟着那啥部外事局的去广交会,还卖了美国能源部大单子。那可是你在领导面前的第二次成名之战,要不是那次卖空分设备时表现好,后来局里也轮不到让你去伊拉克出差卖制氧机,想想还真是怀念啊。这次呢?露西亚人的核电站爆了,有没有什么货我们可以带?”
米娜说到这段往事时,语气和表情都是悠然神往的。
毕竟她跟顾骜第一次在学业和实习层面的合作、积累下交情,就是七年前的伊拉克之行。
那次本来只是想卖制氧机的,后来机缘巧合闹出那么多人情,还结交到了高层,这才有后来米娜在中东逐步发展起来的人面和事业。
如果没有这一切,米娜说不定至今还只是顾骜的一个普通学妹吧。
毕竟她当年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深谙土耳其语、阿语和波斯语。顾骜要是换个地图建功立业,米娜根本就没机会被带着装逼带着飞。
相比之下,这段生死之交对顾骜的意义就没有那么重大,所以他哪怕想起往事,也只是感慨一下,整体情绪比较冷静。
他自嘲地说:“你当是卖玩具呢,靠你那点白酒生意的渠道、就能顺便带货?露西亚人根本用不上那玩意儿:首先,露西亚人自己也是能制造制氦机的。
而且都已经过去六七年了,膜分离法技术细节早就扩散了,就算膜分离法比传统方法生产成本确实低好多倍,他们不会自己造啊。
其次,美国人那次是为了短期内关停美国其他核电站,所以紧急需要大量纯氦作为反应堆清洗剂。那是给拟关停电站用的,不是给已经出了事的三里岛用的,三里岛已经不需要了。
但俄国人这次根本不打算因为一次事故、就关掉他们国内所有的核电站。所以,他们要反应堆清洗剂干什么?俄国不是美国,他们不用担心瞎害怕瞎起哄的问题。”
米娜立刻不说话了,她跟露西亚人做了这两年生意,太了解了,不用顾骜再多说。
“那就当这事儿跟我们毫无关系吧,一会儿吃过早饭,你陪我去体检。我就不吃了,要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