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下雪，操场上积了薄薄一层雪，天冷，雪化了一半，入夜又给冻上了。这种天气没法在室外训练，改在室内。

庐州理工没有室内操场，只有一个室内篮球馆。周瑾纶是体育老师，教的是球类运动，带的其实是校篮球队。

篮球训练也是要训练体能的，一堆18岁到23、4岁的年轻男人里夹着一个小姑娘，颇是与众不同。

“过几天学校放假，我也要离校，过年期间我就不能教你了，你在家别偷懒，外面条件不允许的话，就来篮球馆里练折返跑。”

田薇薇点头，“我知道。”

“体能训练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习惯的过程，真到了体校里也是一样，逢年过节人家大吃大喝到处去玩，你不能随便吃喝，也不能出去玩，要坚持训练。你想好了，你还很小，好好学习也能出人头地，只要不笨，找个工作不成问题，练短跑可真不能保证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

“我想过了，我很喜欢跑步。周老师，你说我能算是先天条件比较好的那种吗？”

周瑾纶笑了一下，“还行，还行。别的不能说多好吧，你的节奏感很好，步频步距都还不错，重要的是你能坚持下来，连这么点运动量都坚持不下来，也就别说什么了。你想过为什么很多运动员都是农村出身吗？”

她想了想，“是因为出路少，所以才拼命锻炼，好进市队或省队？成为职业运动员至少可以说是‘有工作’了。”

“对。教练们也更喜欢农村孩子，因为他们能吃苦，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城市孩子多半娇气，太累了坚持不下来就不干了。所以我常问你‘还行不行’，你要想明白你不是只有这么一条路，你有其他更好的路子。我听说你上次考试考得很好，以后上个大学也挺好。”

“跑步挺好的呀，我很喜欢。我就是喜欢跑起来的那种感觉，就……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喜欢跑步，训练也不是太累，习惯了。”

周瑾纶又笑，“你这还不能算是正式的训练，等下学期开学，你要是还没改变主意，我会给你增大训练量，你行吗？”

田薇薇差不多拍着胸脯保证了，“我能行！”

*

大学放假比中学早一周，大学正式放假这天，田薇薇刚考完期末考试。

理工附中小学没有开设英语课，期末考试只考两门主课，上午下午各一门。

晚上，田亮请客，客人是周瑾纶，田家全家陪座。

“小薇今天考的怎么样？”周瑾纶表示关心。

“还行，做的全会，蒙的全对。”她心情很好，嘴贫了一下。

张丽忙说：“哪里学的鬼话？”

“你也听过这句？”周瑾纶笑得不行，“大学里学生总爱说这句，60分万岁，及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