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两人很是恩爱,但是没想到小优有抑郁症,蓝其丰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有精神问题,这样的“污点”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便把她交给蓝其盛处理,没想到蓝其盛这边捅了篓子。
虽然蓝其丰表面没说什么,但是蓝其盛手下管理的生意都被人破坏,从此在蓝氏没了实权。
但是这些事在蓝家已经完完全全被禁谈,知道内情的几个佣人都被送到国外了。
没多久蓝其丰又带回来一个新的女人,而蓝家佣人也全部换了一批。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白屿记得妈妈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总像是能看到湖上的仙鹤腾空而起,清冽飘渺,和蓝亦海的感觉十分相似。
何况白屿的钢琴和吉他都是她在清醒的时候教的,足以证明她的音乐天赋。蓝其丰极其厌恶提到自己曾经的音乐造诣和过往,尤其禁止蓝亦海学音乐,对蓝亦海冷酷无情,似乎也都有了理由。
而蓝其盛那么憎恨蓝亦海和他,一心想让他们死,也有了解释。蓝其盛应该早就知道了白屿的身世,只是没有告诉蓝其丰,大概是知道真相发现兜兜转转他们两家又牵扯上了不可分割的关系,还可以暗自嘲笑蓝其丰吧。
“你知道她,我妈妈叫什么吗?”白屿眼角发红,直直地盯着林斌。
林斌摇摇头,“这我不知道,但蓝亦海曾经是我老师的患者。”
“什么?”白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但他转瞬沉默下来,他想起蓝亦海日记里那些关于抑郁的描述。
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那个画面,血色残阳下,蓝亦海一步步走向深海,背影似要被卷起的浪吞没,而那个背影与他记忆中的阴影--海浪滔天中母亲模糊不清的背影重合。
窗口的阳光是这么暖,过往却让他忍不住地战栗。
“蓝亦海应该是怕蓝其丰知道,才只敢在出国的时候找心理医生吧。”
“那他,他知不知道……”
“这我不知道,但是不是亲生的,总会有点感觉吧。啊,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把在回国之前把什么东西交给我老师了,我无意中看到过,那个袋子里装着像本子一样的东西,有好几个。”
“日记本。”白屿和蓝亦洲异口同声地说。
“能不能联系到你的老师呢?”蓝亦洲有些急切问。
林斌有些为难地摇摇头,“老师现在在环球旅游中,平时根本不想跟我们联系,这样吧,我尽量帮你们联系到他。”
白屿垂眸站在原地,眼光明明灭灭,是蓝亦洲完全看不明了的色彩。
蓝亦洲在阴影里看向阳光笼罩下的白屿,他的身上明明有那么充足的暖意,却显得格外孤绝。
像是一个再也无法靠近的美梦。
……
那是白屿在回国前最后一次见到蓝亦洲。
白屿别开眼神不看眼前的蓝亦洲,捏紧口袋里的烟盒,心头的沉重像是加了码,快要爆裂开来。
“你也是蓝其丰的儿子。”
“你明知道我有多恨他和蓝家。”
白屿沉默一会儿,轻轻开口:“如果不知道,你连跟我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至少你妈很疼你。”